同为女史,蔡襄和刘兰芝不同。
刘兰芝在秦王府,主要是服侍糜夫人等诸位夫人,安排府中侍婢、处理内宅俗务,是她的主要事项。
蔡襄不一样。
她刚进秦王府时,并不显山露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蔡氏家族嫡孙女的底蕴就渐渐显露出来,论起诗书琴赋,就连府中的诸夫人,也不一定比得上她。
再后来,蔡襄借着书房服侍的机会,被刘封看上,这让她的地位一下子提升起来,这些年来,蔡襄虽然得到宠幸的机会不多,但只要刘封没有出征,她总会找到服侍的空隙。
要是能生下一儿半女,那蔡女史,就会是蔡美人。
蔡襄对此很有信心。
这一次,听从刘封的吩咐,陪同刘兰芝前来焦宅,她也是下了好一番功夫,决定把刘兰芝出一口恶气。
“兰芝姐,殿下的那首长诗,你可不要忘了,恶婆还有愚孝也会害死人,焦太守那样的男人,娶了你他是有福了,要我的话,送给我都不要。”
蔡襄气哼哼的相劝,俏脸上掠过些许不忿。
在见识了刘封的杀戮果断之后,她当然看不上焦仲卿的忧柔寡断,但对于刘兰芝来说,焦仲卿虽然侍母愚孝,但在夫妻其他方面,两人感情甚好。
刘兰芝默然不语,心中却在默念刘封在听到她和焦仲卿之事后,所作的那首《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乐府长诗。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按殿下诗中所言,她和焦仲卿在和离之后不久,就双双身死,再没有被救之后,到刘封府上为佐吏的经历。
正在刘、蔡两女叙话之时,焦母已经柱着拐在焦仲卿的携扶下走了过来。
在重逢的喜悦过后,焦母远远的看到,焦仲卿的身后,还有一辆锦车,里面坐着的,应该就是刘兰芝。
按照常理,刘兰芝这个儿媳现在应该下车来见她这个婆婆了,但不知为何,这好半天时间,锦车的围幔都一动不动。
刘兰芝不敢下车,这说明她心中有怯,这是好事情,焦母心中,已经开始想像,她能再一次在婆媳之战中占得上风,压榨刘兰芝的情景了。
“刘氏......。”焦母张嘴刚说了一句,只见车帘一启,里面一個身量高挑、身穿汉朝女史官服的女子跨步而出。
蔡襄冷眼扫了一眼焦母,睬也不睬转头对焦仲卿说道:“焦太守,殿下有令,刘女吏有官职在身,见家中长者无需跪拜,另外,按大汉律,仗势欺人、威逼他人身死者,可按虐罪论刑。汝之母虽然年迈,但法不容情,律不容宽,望太守按汉律公平公开公正论处.....。”
焦母听到蔡襄此言,吓得身体如抖糠般的颤抖起来。
秦王刘封,在吴魏两国,已经被传为杀戮了成千上万人的屠夫,这样的大人物,竟然关心自己家的事情。
“吾儿是太守......。”焦母犹不死心,将求助目光投向焦仲卿。
“阿母,我这个太守,也是秦王殿下任命的。”焦仲卿苦着脸,看见蔡襄从锦车上下来,他心中已经明白刘兰芝是什么意思?今天他要是不力挺自家夫人,那再一次和离就在眼前。
焦母听言,犹如被泼了一盘冷水,脸色异常的难看,她万万没想到,儿子当了太守,还会被刘兰芝这个贱人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