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千彧对这猫儿对他的敌意不甚在意,一只还未成年的猫崽子,和它计较失了魔罗气度。
看着已然沉睡的育沛,眼神晦暗不明,他站在洞口,清冷莹白的月光照进来,为他的身躯刻画出完美的剪影,夜风徐徐,衣袂翻飞,垂千彧转身走向山洞之外,跃上一根粗大的树枝,彻夜运功调息。
自从功力恢复近四成之后,速度便逐渐的减慢下来,甚至是停滞,而在使用魔气与风承云相抗之时,大感有力不从心之态,这世上,也就只有琉光神羽族的九九八十一结界困的住他。垂千彧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双凌厉的眼睛猛然睁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他用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攥紧双拳。是他太急了,现在的力量太弱了。也不是没有一步登天的办法,只是
远处,两名白袍衣衫的人鬼鬼祟祟将身子隐于树林最茂盛的地方,其中一名脸圆一些的名叫风轻,另一名瘦削些的叫风朗,仔细看来两人的五官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神羽族那位白袍长老名唤风临泽的座下听命。这次是受了命令暗中尾随育沛和垂千彧二人,但是长老着重叮嘱莫要打草惊蛇,所以这二位兄弟便远远的跟着,并未被察觉。
风轻往嘴里塞了一块云片糕,口齿有些不清地说道,“朗哥,长老派我们来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山来盯着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作甚?我的走的太急云片糕带的都不够。”风朗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将他手中正又要往嘴里搁的云片糕一把夺下,“阿轻,你已经是一只快要成年的凤鸟了,能不能不要成天想着吃?”风朗上挑的眼睛看见风轻又要去口袋中拿剩下的云片糕,“诶呀,你快别吃了,瞧你的肚子都比其他的凤凰们圆几圈儿了!”
风轻有些噘嘴,有些不甘愿地将嘴中的云片糕咽下,手中的云片糕暂时放进了口袋里。
风朗还在絮叨,“咱们长老派我们来必定是想要历练我们,日后族中行事必然方便许多,像你这样惫懒不放在心上,当心长老要罚你。长老若是当真要罚你,也是你办事不力所致,你休想再让我替你说情。”风轻默默地将头低下,像是在认真聆听他兄长的教诲,只听风朗继续道,“这两人应当是和咱们族长有什么过节,长老虽叮嘱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但是也说若是那个黑袍的魔族人不在可以与那位女子套套近乎,你说咱们族长一向对魔族恨之入骨,怎么这次竟然放虎归山呢?阿轻?阿轻?”风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只见风轻的头低的不能再低,竟是睡着了。
风朗一根手指指着风轻半天你你你你地蹦出几个字,“你有种!”
风朗将沉睡的风轻用一个仙罩罩了放置在一棵梧桐树上,自己拢了拢衣袖挨着他也一并歇息。
无边的夜色将一切湮没,垂千彧倚靠在树干上,身子略有些颓靡,努力控制的呼吸还是掩藏不住紊乱的气息,远处的两只小鸟儿他自然是知晓的,不过他心中清楚风承云想要干什么,他也不会让他得逞,派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凤鸟,这是明摆着在向他示威,九华扇并未到手,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当时送给琉光现如今想拿回来罢了。
夜色浓重,雾气更加地深了,垂千彧并未用魔气抵挡,细细密密的雾珠坠满了他的发,凉意丝丝的渗进来,垂千彧望着山洞的方向,眼中似有杀机酝酿,等到雾珠化作水滴坠落,他眼中的狠厉略减,拿出一把镶嵌着翠铂石的古朴匕首端详,良久,垂千彧衣袍一振,浑身的雾气顿时散去,他妥善地将匕首收进怀中,一个纵身跃下大树,向着山洞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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