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是二月望,踏青,赏红,扑蝶,祭花神,祝庙会。
因着这一天萧珠给客栈的人都放了假,她也就罕见地没有早起,而是放肆的睡到了太阳晒屁股,萧远山也贴心的没有叫她。
一直到辰时,萧珠哼哼两声,一截藕白的手臂将锦被掀开,她有些迷蒙的坐起梳妆。
女儿家在花朝节一般都会精心妆扮,是为了在庙会上遇见的那个如意郎君能对自己一见倾心。
萧珠这方面的心思很淡,但是为了应景,她还是在自己浅浅淡淡的衣柜中挑出一件珍珠白里衣配银红衫子的长裙,绾了个松松的垂云髻,琥珀簪,白玉珰,绯红胭脂,花黄点缀,琉璃眸子顾盼生辉。
萧珠自觉打扮的十分隆重,岂不料一下楼就听到了萧老板的嗔怪声,“怎么穿的如此素净?”
萧珠看了一眼自己的银红衫子,“爹爹,这还素?”
“花儿也不戴一朵,还不素?”萧远山拿起今早阿三买回来的一朵海棠,“来,爹给你戴上。”
萧珠嘴角抽搐,“爹,我这样就好!”
无奈萧远山板着脸就是不乐意,萧珠只能乖乖把头伸过去,“爹,一朵,就一朵啊——”
一朵娇嫩欲滴的早春海棠点缀在萧珠的鬓边,衬得那一张娇颜生出几分旖旎的春色。
萧远山看着那朵海棠出神,一时间忘了动作。
“爹,怎么了?”萧珠挥挥手。
萧远山回神,眼中怔忡,“没什么,就是想起你娘啊,那年也是簪了这么一朵海棠花。”
“哟呵,这么热闹,怎么能没有小爷呢?”紫魅摇着一把折扇风流倜傥地走出来,一身紫色衣袍依旧,不同的是衣襟旁别了一枝粉色的早樱。
萧珠怎么看怎么像栏杆旁那株可怜的樱花树。
“怎么,看小爷看的入迷了?”紫魅笑的自得。
“折的樱花枝子从月钱里扣。”萧珠回笑。
“你——”紫魅捂心口。
“走了。”
从城西明珠客栈到上金郊外踏青的地方倒是近便,就是再往西罢了,只不过下午要往城东去祭花神,祝庙会,正好穿过从城东到城西的崇阳街道,一路上卖花担,挑菜篮,各色精巧玩意层出不穷,实在是个游玩的好地方。
紫魅一路上带着骄矜的浅笑,一把扇子摇出好几个花样儿来,已经有不知多少个姑娘故意跟他撞了肩膀,要不就是一方绣帕徐徐落下,骚包故作惊讶,“小姐,这是你遗落的绣帕吗?”
姑娘双佳飞红,小不步跑开,紫魅手里拿着帕子不解。
萧珠权当没看见,一路上与萧远山说说笑笑,就快到了城西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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