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巷子口的“酒”字被雨打湿,再也招展不起来。
萧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墨千却也是第三次了。透明的圆球速度渐渐慢下来,降落在了酒巷一家别院。
云眠一行人御风而行,却是早早地在下面迎着了。
玉生在后院里歇着,并没有出来见人,小厮将门严严实实地关好,外边还上了一把硕大的古铜锁。
玉生睡得很熟。
依旧是花厅里,云眠身为主人坐在上首主位,紫魅紫离依旧立在两旁,萧珠和墨千坐在下首。
众人皆一言不发,犹能听见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终归是云眠先开了口。
“自那日沛姐姐被吸入转轮镜之后,我与垂千彧无时无刻不在搜寻沛姐姐的踪迹,只是三千阎浮界浩瀚如烟,一时间也寻不到你的踪迹。万幸的是,在沛姐姐体内的魔罗心血,还未完全消失殆尽。”云眠看了萧珠一眼,继续道。
“垂千彧那日,不仅仅是打碎了转轮镜,他还血洗了九重天,将天帝一脚踢下了金色祥云,若不是琉光带着神羽族几个长老赶到,只怕整个九重天,真的就要坍塌了。”云眠闭上眼睛便是那天的情形,他那时才第一次明白,为什么当年宁愿牺牲如此多的天族和神羽族的将士,甚至是赔上了一个赤羽战神,也要将垂千彧封印在冰封湖底。
因为他实在是,太可怕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那些金色的锁链像是毒蛇一样攀爬上垂千彧的身躯,云眠有一瞬间觉得,垂千彧就快冲破了九九八十一结界,快要冲破这天生为了束缚他而创造出的阵法。但是此时的阵眼确是琉光。
她撕心裂肺的问他,“为什么?”
垂千彧只是阴鸷着一双眼睛,为什么?她早已融吾骨血,她死,整个世界,都别想活。
垂千彧双目赤红,金色的锁链节节碎裂,玄色的云纹靴在虚空踏出惊风雨的一步,他便知晓,这世间,再没什么能困得住他的了。
九九八十一,锁情绝爱,当心中的情爱突破枷锁,这结界,锁住的又是什么呢?
一颗珠子而已,有什么值得他倾心相付?
可就是这颗珠子,却搅的他心神难安,若这世间没了你,要这世间有何用?
琉光已经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可能?”
垂千彧身上被金色锁链灼烧出来的一道道伤痕还在冒着烟气,血色与墨色交织侵染,是一种邪到极致的美。
九重天化为炼狱,一朵朵血色莲花瞬间开满,垂千彧停下,是因为感知到了育沛的气息。
在某处不知名的阎浮界,他和她的气息第一次相遇,碰撞出滚烫的带着救赎色彩的火花。
派遣紫魅去大周之后,垂千彧躺在一朵血色的残红里,再不知去向。就连身为煙鸿刀刀魂的烟烟,都与垂千彧失去了联系。
水镜上的画面消散,萧珠望着那个墨发飞扬染上血色的男子,恍如做了一场大梦。
她抚上脸颊,冰冰凉凉。
那男子像极了墨千,却又比墨千多了一份唯我独尊的霸道与睥睨。萧珠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深思恍惚,身子向后仰去,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垂千彧失踪之后,神羽族与天族就趁机联手进犯蛮荒,那一战乾坤颠倒,山河崩碎,魔族只得对外言说,魔主大人,是闭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