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义良尝了几个,点点头,“味道不错,不过家里一次炒的少,换成大锅会难一点。”
梅秋萍说,“又不是给皇帝做满汉全席,烧了这么多年饭,这点水平我还是有的,不就是换大锅火候不好把握吗?那就不是个事,我用大锅炒出来的,不会比这个差。”
恩,这个冯一平相信,不过他还是要挑刺,“现在的这些看起来,颜色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大小不一,这个还是要挑一下,个头均匀的,卖相更好一些。”
梅秋萍又有些急,这样下来,自己家就凑不出四百多斤板栗,“只要好吃,这怕是没关系吧!”
“妈,不管别人家怎么做,我们一定要做的好,才会比别人卖的好啊,再说,那些挑剩的板栗不是还有人到塆里来收,照样可以卖钱的。”
冯振昌做主了,“那还是挑一下,换做我买,看到买来的大的大小的小,我也不高兴,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来买。”看来他已经考虑到了回头客的问题。
“另外,板栗剥出来挑好了,我们还是要晒个两三天,那样的味道才更正宗。这样带到省城也好放,不然还是会霉,会坏。”
梅秋萍又有些抗拒,晒个两三天,晒轻好些斤,那就是几十上百块没有了,不过儿子说的也对,不晒一下,时间长了栗子霉了烂了,那更可惜。
大局已定,晚饭的时候,冯一平问小舅,“舅,省城你熟,有没有学校比较集中的地方,不管是小学中学还是大学,女生多的地方更好,这样的地方你熟吗?”
梅义良沉吟着,“小学中学当然不集中,大学倒是集中,你的意思是,不到懦市场这些地方,找学校,特别是女生多的地方?”
“是,”冯一平说,“一来,懦市场那些地方地段好,但是争执也多,麻烦多;二来买菜的多是主妇和退休的老太太老爷子,他们讲究性价比,肯定觉得还是买板栗自己煮或者自己炒划算。找学校附近呢,是因为,比如说小学,父母接小朋友回家,小朋友看到我们这摊子,吵着要吃,父母不买他就会哭就会闹,半斤也就两三块的东西,一般父母会依着孩子,至于要女生多,那当然是因为女生更比男孩子喜欢吃这些东西。”
三个大人都有些惊讶,父母是有些意外带着骄傲的那种,小舅则是竖起大拇指,“看不出来,你还一套一套的,那我回省城就转转,这样的地方肯定有,我在那附近把房子租下来。”
“还有,”冯一平说,“大学生的时间比较自由,小学和中学只能等下午放学的时候,那我们其它时间都在大学附近卖,下午四五点小学放学的时候,就到小学那。”
“这个没问题,我知道现在好多大学都有附属的小学,中学,离得不太远。”梅义良说。
小舅在家里呆了四天,帮着把板栗都收到家里,然后冯振昌和梅秋萍就起早摸黑的,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把板栗全部剥出来。
那也不是个轻松的活,三天下来,两个人都腰酸背痛的,坐都坐不直。好在天公作美,这些天天气都不错,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挑出来个头均匀的板栗,不到三百斤,梅秋萍照看着晾晒。冯振昌呢,则是去志明家帮忙剥板栗,他们现在也有信心了,商量着卖给他们至少四五百斤,当然,要个头均匀的,年底给钱。
夫妻二人一边忙着,一边等着梅义良那边的电话。冯一平呢,在学校里心情更好了,每天上课,去班主任家找朱老师,抽空还写些东西,同时,也满怀希望的,焦急的等待着杂志社的回音。
终于,国庆刚过,梅义良就打电话通知姐姐姐夫,地方找好了,房子也租好,汽油桶炉子等一应要用到的东西,他也准备的差不多,姐姐姐夫可以准备到省城。
冯振昌抓紧把猪买了,梅秋萍把家里的事都安排好,把钥匙交给隔壁冯卫东家,让他们帮着照看,夫妻俩带着自己家的两百多斤板栗,外加百多斤大米,分成三个担子,找了东明帮忙,三个人先挑到公路旁,再拦了一辆拖拉机,运到镇上,然后满怀希望的,搭上了去省城的班车。
三天后,夫妻俩就打电话给梅建中,已经安顿下来,第一天就卖了十三斤。
再过了一个星期,十月十六号,刚好重阳的那天,邮递员到梅建中家,说找口水喝,递给了他一个邮包,里面应该装的是书,收件人那写着梅建中转冯一平收,又悄悄的给他一张汇款单,金额是两千三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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