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看到封皮上的字,眼睛眯了眯,抬头打量易峰片刻。
他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易峰坐下。
易峰写的并不长,但房玄龄却看了许久,脸上的表情也是在不断的变换中。
“你可知,此事如未发生,你会被朝堂上的口水淹死,如发生,你也落不下好来。”
老房到底还是个厚道人,出口就是为易峰考虑。
心想着,让易峰打消上折子的念头,他可在适当时机提醒李二一二。
“房相,小子怕真有那一日,自己的良心会疼。”
房玄龄一直看着易峰,易峰同样也一直看着他。
“好!原想着你已入仕,先天下之言已忘,如今看来仍是我大唐好男儿,有此赤子之心,不管是否有蝗灾,老夫定会全力保你。”
“老夫这就去趟皇宫,你也不要乱跑,相信过不了多久,陛下定会召见。”
老房说完,就招呼人更衣。
易峰躬身一揖,也回了家里。
李二需要与房玄龄,甚至其他重臣有个商量的时间,还需询问一下司天监。
“今日王公说你年逾十六,该有个字了,否则他人不好称谓。”
刚回到家里,就碰到了父亲易柏。
这段时间他与父亲交流的并不多,易柏也从原来的严父,变成对他现在进行散养。
“王侍中?”
“不错,王公与老夫说,你虽有些小聪明,但过于张扬,所以叮嘱为父,赐字子谦为佳,为父也是甚是认同。
你已入仕,冠礼就免了,这两日择良辰,为父当邀亲友,为你加字。”
打死易峰他都不相信,上面什么小聪明、张扬之类的词是王珪的原话,肯定是父亲做了些修饰。
至于请客,那是因为广而告之,他的字什么,便于他人好称呼。
这也是为何那些老家伙都是小子、小子叫他的原因,如果有字了,可直接称字就行。
“父亲与王公相熟?”
这才是易峰好奇的地方。
他这句话算是问到了易柏的心坎,易柏也好奇,他与王珪虽同朝为臣,但素日里并无走动,这次为何要主动为儿子取字?
“为父是御史中丞,朝中之臣无一人熟识。”
易峰对这句话很认可,或者说父亲能在御史中丞的位置坐着,李二更多的考虑就是,易家毫无根基,不属勋贵体系,也不属老牌世家。
“王公前几日去了趟……”
事无不可对人言,易峰就将与王若兰认识,再到王珪前几日的话通通说了一遍。
易柏听后先是惊奇,而后就是欣喜。
他可以活成孤臣,但自己的儿子不行,这条路子太难了,也太窄了,自己儿子有勇有谋,不能再受局限。
“此事不需你操心,我会与你母亲商量,看看是否安排人去提亲?”
易柏说完就打算快步进后宅。
易峰一愣,这才想起现今没有自由恋爱一说,父母之命不是说假的。
易柏说与他无关,在结婚前还真是这样。
“父亲,上次去皇宫,皇后娘娘似乎有干涉孩儿婚姻的意思,如果父亲此刻去向王家求婚,恐惹娘娘不喜。”
长孙有无这个意思,易峰当然不知,他只是为了应付老爹找的托词。
“这……”
“父亲,年中我就要去草原,这一去至少要到明年,且儿才十六,所以不急于这一时。”
易柏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也就点头默许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