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怀道语音刚落,全殿哗然。
现在谁都知道,易峰逃至突厥,是李二与其一起做的局。
现今大喜之日,窦怀道应现出委屈之色,想来过后李二自会有恩补,
如此当面顶撞,且选在今日,实为不智。
李二当即脸色阴郁下来,他很想将他所知窦家的所作所为,就在朝堂上公开,
问问窦怀道,窦家所作算是为臣之道?
但他最终忍了下来,毕竟自己的布局还未完成,如今动手,很难斩草除根。
李二正待斥责,一个声音从后殿传来
“窦家二十之事,过后再议。”
声音落下,李渊走到殿上。
李二见此,赶忙站起施礼
“见过父皇。”
众臣同样施礼,口称拜见太上皇。
“太上皇,如此……”
“窦怀道休要再提,给朕将其逐出朝堂。”
说完看着李二道
“朕此举,你可有异议?”
李二当然不傻,当即跪伏于地
“自有父皇做主。”
李渊当即下令,勒令窦怀道闭家自省,无令不得外出。
这是自李二即位以来,父子两人首次同时临朝,
众臣心中明了,借灭突厥之功,李渊到底是对李二妥协了。
一个不管是在文治,还是武功上都超过他的儿子,由不得他不承认。
更聪明些的,例如房杜,他们想得更深一些,李渊的出面,其实是对窦家的一种保护,
否则以李二眼中揉不进沙子的性格,窦家倾覆只是转瞬之间。
“易峰那小子,朕甚喜,今立大功,你不可薄待。”
李渊说完,袍袖一挥,再次回了后殿。
此刻的李渊,并无半丝沉迷于酒色中的颓废,更像是一条巨龙,将头伸出命令一番,而后又隐于云中。
李二目送李渊离开,心中更是欢喜。
不管怎么样,李渊肯出面划解他的尴尬,间接说明了,李渊心中的壁垒已被壳动。
李二没有再议论功之事,当即宣布罢朝、大庆三日。
“陛下,臣知宫内还存有美酒,正好今番拿来庆贺。”
老程知道怎么营造氛围,虽不是马屁之语,但一句话说得李二畅快不已。
“你啊你,天天就惦记着朕所剩不多的几坛美酒,今番大庆,朕自当如你所愿。”
唐初的朝堂,比之明清不知到宽容多少倍。
李二又自认有容人之量,是得道的明君,臣下偶有失礼,他也是一笑而过。
当即命百官回家,换了衣服来宫中饮宴。
独留下易柏。
“易爱卿,此次易峰归来,朕打算让其为太了伴读如何?”
易柏心中自是千允万允,但知自己儿子的脾性,苦笑答道
“陛下宏恩,臣自是心喜拜领,但我那幼子是个胡闹的性子,此事还要待他回来,臣与他相商才可,否则他即使答允,真到行时总有千万种借口。”
李二一想,还真是这样。
“易峰看淡礼法,不甚好,你作为父亲要时常耳提面令才好。”
虽是训斥,但李二脸上仍是带着和煦的笑容。
“你之长子甚好,恰扬州别驾告老,就让他去磨练一番吧。”
易柏大喜,当即大礼谢恩。
原来易崇可只是一个从六品的主事,现今直接跳到一州别驾,可算是攀了登云梯。
扬州为上州,刺史一般为三品的官职,而别驾当为从四品下的官职,
易崇一下子跳了好几级,最重要的是跳过了五品这个官员的天花板,一跃至四品,以后如无大错,官运定能超过自己。
“哈哈哈,易爱卿,你三子归来,朕会有国侯赏之,如此他一跃三品,可比你的官身高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