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词,易峰居然能听出可爱来。
老头估计一辈子也没跟人正儿八经的骂过架,不过依他老夫子的身份,在整个大唐敢骂他的还真没有,就连李二见着都要喊一声先生。
“行行,夫子,再说我可要翻脸了。”
不说还好,这句话一说,居然将一个近七旬的老人气到一蹦有院墙那么高。
口水喷得易峰满脸,手指都快戳到眼珠子。
“孔师休恼,孽障,还不给孔师致歉。”
匆匆而来的易柏看到老孔这样子,很是担心,这老头万一要在家中被气出个好歹来,那自己家罪过就大了。
“夫子,你骂小子那是应当,可您老人家总得告诉小子错在哪,让小子有个改过的机会吧。”
父子俩同时出马,好不容易将老孔给安抚了下来。
“孔师,家中饭食粗鄙,还请孔师勿要嫌弃,留下饮一杯水酒。”
易柏亲自将一杯茶端至老孔的面前小心说着。
老孔用手指了指易峰道
“让这小子亲自下厨。”
得!
当一回厨子,就当是哥们尊老了。
满满一桌菜,将老孔扶到了上手位,老孔见坐在下首陪席的易柏道
“易中丞,今日老夫越俎代庖帮你教训这小儿两句,你就不要在场了。”
易柏一怔,讪然的起身略施一礼,就退了出去。
见老爹面红耳赤,易峰没来由的笑了起来。
易峰上前给老孔斟酒,老孔拿着筷子再次指着他。
“夫子,食不言寢不语,圣人乡党篇可有明确记载。”
老孔端杯的手都在抖,易峰给自己倒一杯,坐到老孔边上轻声道
“夫子,我知你气我回来三天未去书院,殊不知小子的苦衷啊。”
一句话果然引起了老孔的好奇,易峰又看了看四周,故作神秘道
“陛下打算用养狼的手段培训大唐的继承人,不知夫子是否知晓?”
老孔的手突然一抖,一杯酒被洒了大半,此刻他哪还有闲心教训易峰,同样压低声音道
“陛下亲口说与你知晓?”
“陛下知道我的性子,若是告诉我,说不准我会再告假十年,小子是依这两天的所见所闻推断而出。
昨日之所以去青楼胡为,也是因为这些。”
真真假假,老孔的道行,肯定分辩不出易峰哪句真哪句假。
“子谦,吾原是太子属官,这点你自知晓。
太子虽略浮燥,那也是年龄使然,本性上是个好孩子……”
“夫子所言,小子自是知晓,大唐也只会有一个太子,那就是李承乾。”
老孔满意的将杯中尚余的半杯一口饮尽,易峰适时的给他布菜。
“子谦,此为量力而行。须知帝皇的心肺是捂不热的,你…你要以家里为念。”
老孔没有愚腐到让易峰以一己之力对抗李二,还是为他在考虑,这就是眼前老头的可爱之处。
老孔愤怒而来,郁闷而归。
易峰答应明天就去书院报道,倒让老头稍散了一些郁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