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被关的消息不算秘密,他被关的原因同样也不算什么秘密,所以于正宁在听说他被关后,就安排人在城门盯着,如果太子进城第一时间要通知他。
“是啊!孤要去看看易爱卿。”
“老臣问一下太子,大理寺所关是何人?
陛下亲言易峰有罪,太子此时去慰问逆犯,将您父亲置于何地?将陛下置于何地?”
李承乾一怔。
他本心当然没想那么多,易峰既然是为他入的牢,他当然要来看。
“还请太子回东宫。”
李承乾木然的跟着于正宁回了东宫。
“太子,现今是什么时候,一步错步步错,太子当极力表现,而不是为一介囚犯来忤逆陛下。”
连着两次称易峰为犯人,李承乾的目光冷了下来。
易峰不管怎么说,是大唐的功臣,即将是他的妹夫,他认为于正宁没有资格来指责易峰。
“够了,孤知晓了,于先生先去忙吧。”
“时间会证明,老臣的用心。”
于正宁走了,李承乾暗叹一声,就坐在台阶上一声不吭。
于正宁是早期的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官居从四品,家就住在离东市不远的永宁坊中。
他并非想害李承乾,只是他错估了这些事的凶险,同样错估了李二的用意。
李二或许要激发李承乾的狼性,但他更为担心自己成了太上皇。
于正宁同样对李承乾的表现不满,他自认猜透了李二的心思,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太子此刻就应该更加强硬一些,必要时采取一些手段,断了其他兄弟的夺嫡之路。
还好今日自己英明,阻止了太子去大理寺。
此刻他一杯酒一口肉,还在为自己的英明而骄傲。
他有夜厕的习惯,通常这时候只有家中老仆伺候。
今日似乎比往日的时辰要早了三分,还未到茅房就有要喷发的节奏。
到得茅房,飞流直下,畅快无比。
老仆已经六十多,腰背早已佝偻,就连耳朵也不大好使,所以于正宁也懒得于他说话,不然在茅房大喊大叫,传出去丢人就丢大了。
“唉,救命…”
老仆听得不甚清,就往茅房走近了两步,没错还真是自家郎君在呼救,掀开茅房的草门一看,不见身影,发现声音似是从坑洞里传出。
灯笼就近一看,果然见自家郎君在满是粪便的坑中浮沉。
他也顾不得脏,上前就待拉于正宁出来。
于正宁年逾五十,且长年做案,身子骨自不比那些武将,而老仆同样身弱,愣是半天没有拉出来。
老仆只得跑到前院,边跑边叫人。
老于被人救起时,早已是奄奄一息,险些丧命。
当晚还有一人遭了殃。
阴弘智,作为后宫阴妃的兄长,平日骄横。
李佑作为李二的六子,受他这位舅舅的影响极大。
他有夜间骑马的习惯,不知在夜间他是将自己幻化成攻城的大将军,还是幽冥的骑士。
他还不敢捻李二的虎须,不敢在城中骑马,所以很长时间他都住在城外自己的别院中。
这日晚间,与往日相同骑马夜纵。
不成想马失前蹄。
他显然没有于正宁的运气,待人救回早已是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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