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生,陛下已有严令,若再有大臣重伤,某就要被发配了,不知两位先生可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两个先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他们的身份本就见不得光,兼且他们是为百骑司出谋,知道的太多了,若洪城发配,他们就连随行的资格都没有,最好的结局就是被鸩杀。
“郎君,依在下看来,此事的症结或还在燕国公的身上。”
“哦,你俩不知,前两日燕国公已被陛下抓进了大理寺,说是他所为不妥吧。”
洪城心中隐隐觉得对方说的对,但他需要更详实的解释,来坚定心中的想法。
“郎君,在下说是燕国公其因有三,一是燕国公未回朝时,国朝可一向安稳;
其二,郎君不妨想想,你的前任是为何被放逐的;
其三,燕国公何等精明人,在陛下面前他会不知何话能说,何话不能说?既然知晓,他还说这些,依在下看来,他就是避嫌。”
洪城哀叹一声,他知道眼前这位说的是事实。
易峰就是个害人精,害了言松,现在又轮到老子了。
“你说说他回来干嘛?”
说完,就迈步走了。
他要去求易峰啊!
让他更郁闷的是,易峰似乎算准他要来,居然不见他。
按说大理寺的大牢对于百骑司来讲,进出随意,但今天就怪了,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几十个牢役跪在地下,不停的磕头,让洪城放过他,为此事还惊动了老戴。
老戴同样不给他探视,还说易峰是重要的犯人,无陛下口谕任何人不得探望。
洪城那个气啊!
老子是百骑司,前两天大理寺大牢搞得像西市一样,当老子是聋子还是瞎子。
但老戴就一口咬死要陛下的手谕,他还真的没办法。
心中暗骂,你们这帮人都是易峰的帮凶!
当晚李恪的老师权万纪也摔断了腿,相较阴弘智和于致宁,他还是好很多。
听到此消息的洪城,恨不得拴根绳子,自己吊死得了。
一步一挨,他打算亲自去见李二,态度诚恳些,或许会让自己的判罚轻一些。
他当然不用走大殿正门,但原本他走的门,此刻也被人拦了下来。
“陛下有要事,不准他人进入。”
此刻殿中,李二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跪在底下的李承乾。
“你要为易峰求情?”
“父皇,于公易峰有灭突厥吐蕃之功,兼且指导表兄开发岭南,让原本流放之地,近变粮食主产地;
于私,他是儿臣先生,于儿臣有教导之恩,且快要成为儿臣的妹夫。
父皇乃英明之主,从不因言罪人,求父皇饶过易峰这一遭。”
听李承乾就像是慷慨就义一般,李二出其的没有生气,面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走到李承乾面前,稍矮下身道
“谁教你的?于正宁不会,房卿想来也不会,这么说来只是那易子谦了。”
李承乾见父亲就在眼前,更是紧张了三分,但还是老实道
“父皇,并非有人教唆儿臣。
儿臣前日原想着去见易峰,却被于先生所阻,儿臣一人独坐在东宫的廊台上思虑很多。”
“哦?说说,你都思虑出什么道理?”
“儿臣想,到底是情义重要,还是利益重要。
于先生劝儿臣搁置情义,但儿臣不愿。人若无情,与禽兽何异?
儿臣现今,就应像农家子般,孝敬爹娘,照顾弟妹,若无德基,儿臣又如何配这太子之位。”
李二自他说到人无情义时,目光就不再看向他,而是注视着殿外,等他说完久久也无言语。
好一会,李二三两步走到台阶上,怒声道
“混账,你是一国的太子,是储君,当知何为重?此事作罢,你回书院吧。”
李承乾走了没一会,李二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道
“易峰在大理寺福也享够了,去,让他滚回家中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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