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出卧房的时候白巡已经起来了,他揶揄地看了一眼卓仪,卓仪熟练地无视了他。
白巡也是很刻苦的练武之人,早晨和卓仪一起起来出去做了早课,只是他也没想到卓仪婚后会是这样,做完早课洗漱一番后又回到屋子里陪着妻子睡觉……也就卓仪现在是真的没什么事情做,要不然这种做法怎么看怎么觉得挺傻的。
“阿巡也起这么早啊?”陆芸花一无所知,对着白巡笑着打了个招呼“我们早上准备吃点东西,阿巡要不要吃点?”
“这会儿?”白巡愣了一下,一般来说这个点大家都不吃正餐,饿了吃点点心喝点茶水,等着早早吃午食就好,不过他也发现了卓仪家吃饭时间点挺不一样,午食吃得晚夕食吃得更晚,这样看早上补上一顿也是正常,于是便从善如流地答道“自然吃,只是不知嫂子今早做什么吃食?”
“昨晚的小馄饨呢。”陆芸花便带着围裙边回答“昨晚小馄饨剩下不少,今早正好吃了。”
“极好极好。”白巡转了转小鱼珠子,笑眯眯回答。
其实他有点懵呢,这会儿想回忆一下荠菜小馄饨的滋味,纳闷的是一点也回想不起昨晚吃到嘴里的到底是个什么的味道,要说好吃还是不好吃……一点印象也没有。
“好吃!”
白巡把黏在碗底最后一点紫菜拨到嘴里,无比沉迷于荠菜内馅和紫菜汤底的“鲜上加鲜”,还沉睡着的胃口被这一碗热馄饨完全打开,再来上两碗也是吃得掉的。
可惜啊可惜,昨晚浪费了那么多小馄饨,居然浪费了一次回味美味的夜晚,真真可惜至极!
陆芸花习以为常,看卓仪也吃完了一碗便准备起身去厨房“阿卓也再来一碗吧,里头还剩下不少,孩子们的已经留出去了。”
“我去吧。”卓仪轻轻拉住陆芸花让她坐回去继续吃,自己站起来了“我刚刚看着你煮的,已经学会了,这会儿我去煮,你先吃你的免得汤凉了。”
“真不用我去?”陆芸花笑问。
卓仪这次干脆没说什么,直接摇了摇头,拿过白巡的碗就进了厨房。
白巡更是愉快,摸出小鱼那叫一个自在洒脱,还对着陆芸花玩笑道“我可都是沾了嫂子的光,从前阿卓哪有这样还带着我的碗去帮我盛饭的?”
“是你自己不吃。”卓仪在里头听见了,声音因为帘子阻隔有点闷闷“你又从来不加第二道,我怎么帮你盛饭?”
白巡哈哈大笑,冲着陆芸花说“哎呀嫂子,阿卓连带着孩子们现在才算是过了正经日子,从前你不知道啊……只要我来这里午食必吃硬邦邦的蒸饼,晚食必吃黏糊糊的麦粥,小半月下来连个汤饼都少见,配着过了水的菜蔬和万年不变的咸肉……就算偶尔煮个汤喝一喝,但总归不怎么好吃,那时候我哪有心思加第二碗?吃到后头吃一碗都有点难以下咽了!”
陆芸花喝着汤,眼睛因为愉快眯成了月牙,笑着看他两个“争论”。
“偏你嘴挑。”卓仪毫不客气回了一句,毕竟是在老婆面前揭自己短,卓仪也不甘示弱,这会儿还拿着孩子们和他做对比“阿耿云晏长生哪个不是孩子,照样吃着没什么,你一个大人了还挑来挑去?”
白巡可不怕和嘴笨的老实人打嘴仗,闻言更是抑制不住的笑“说起这个就好笑了,嫂子,之前长生还和我说他和你怎么认识的,那时候长生吃了一个冬天家里的饭菜终于受不了了,正好和家里闹脾气就撞上你,你说巧不巧?”
“是吗?”陆芸花没想到自己和卓家还有这渊源,看着卓仪把帘子拉开看过来,面上瞧着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好像想解释一下自己并不是胡乱带孩子、叫孩子吃不好饭的那种阿爹,马上端正表情对着白巡真诚地替他说了句好话,依旧是夸奖为主“阿卓手艺不错的,之前吃了他做的风干鸡很好吃,比我手艺好!”
“哦——”白巡也瞧见厨房门口端着东西出来的卓仪,又看看扬着笑眼的陆芸花,只觉得揶揄卓仪带来的那点愉快心情很快就转变成熟悉的郁闷,只得不甘不愿拖长了语调算是回答。
唉,我同这夫妻开什么玩笑,最后还不是一个帮着另一个?我总归是最后受伤那个人,他们夫妻反倒因此感情更好了!
终于顿悟了的白巡愤愤接过卓仪手里的碗,决定化悲愤为食欲,等等再吃两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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