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是三十个。”陆芸花点点头表示他们没听错,还是解释一番“我准备开酱坊,第一次做,怕到最后不剩什么都坏了,就准备多做几缸,怎么也能留下一两缸能吃。”
平常人第一次做都是做少些攒一点经验后面再多做,哪有你这样的说法?老陶匠这么想着就不禁看向她旁边的卓仪,这位应该是她丈夫,他知不知道这事情?
却见卓仪温和向他行了个礼算是打招呼,一脸自然,很显然完全赞同妻子这个决定。
“这……要不少钱。”老陶匠最后还是只这么说道,总归是客人,他只是个卖陶的,客人只要付得起钱他管那么多作甚?
陆芸花很淡定表示“无妨,我先付定金,收货后再付另外一半。”
严谨地订了契约按了手印,陆芸花从屋子出来,正巧看见一个少见的底比较平的广口锅子,很像现代家里用来吃火锅的平底锅,喜欢极了,正好说要吃火锅,这锅子就来了。
“这个多少钱?”陆芸花问后面的老陶匠。
老陶匠瞥了一眼,不在意摆摆手“你喜欢就拿去罢,是我儿子的练手作,形状怪得不行,除了结实再没什么优点了。”
他说着又想起来面前这位是刚刚在他这签了足够他干一年的大单子的客人,便说“屋子里摆着的都是平时练手的,不过都够结实,你若是喜欢就挑一些拿去,就当送你的。”
“谢谢您!”这次陆芸花说得可是真心实意了。
喜欢做饭没有不喜欢厨具的,不管是足够锋利的刀还是样式各异的锅碗瓢盆,陆芸花现在看着满墙重重叠叠堆在一起的免费碗碟,就像是掉进米缸的老鼠一样无比快乐。
本来老陶匠一个儿子还想跟着陆芸花招呼她,但她实在看了太久,到后面卓仪都出去等着了,整个屋子便只留下她一个人慢慢看。再到后面老陶匠都进来几次,很想说“你能不能早点走,多拿几个别比来比去了”,最后还是忍住说这话的退出去,只能眼不见为净。
这倒是正好,陆芸花更喜欢这样没有人打扰,现在制陶业已经很发达了,经过上釉这道工序,陶艺品在高温炉中烧制的时候形成了自然又特别的花纹颜色,这就让人有了选择的余地。
经过一个时辰的细细比对,陆芸花终于选了几个质朴可爱的杯子、各样形状的碗碟小锅,还有几个可以用来当做花瓶的器物。
“就是这些,要不要补上一些……”陆芸花出来指了指自己放在一旁的一小堆东西,也不是她贪心,现在这些都是她很喜欢的,所以想问问可不可以掏钱带走。
“老大老二去帮她收拾。”老陶匠不耐地挥挥手,直接叫儿子们去拿稻草和绳子。
两个儿子手脚很麻利,几下就扎好了,因为东西多还附赠一个新背箩给他们。
“不用还了,到约定时间再来就好。”听着老陶匠几乎算是催促的话,陆芸花冲着卓仪悄悄撇撇嘴,顺着老人家的意思果断告辞。
“不就是多看了一会儿吗?”陆芸花走在路上和卓仪抱怨。
卓仪浅浅笑了“你看天色。”
“呀!”陆芸花子现在也习惯了看天色判断时间,一看都要到吃夕食的时间了,也是吃惊“我怎么看了这么久?我都没感觉,今天还要移栽菜苗呢!”
说完加快脚步,还催促卓仪“阿卓快些,我估计阿巡都从县城回来了。”
卓仪顺着她加快了速度,两人很快就回到家里,白巡果然回来了,孩子们在一边围着余氏说话,他就一个人在不远处坐着玩魔方。
陆芸花帮着卓仪把东西卸下来推到余氏和孩子们那里,也顾不上和他打招呼,说道“我去换身衣裳,等等还要把菜地弄好,夕食可能晚些才吃。”
至于为什么选傍晚种地,因为这时候阳光不烈,小规模种植的时候选这个时间把苗栽下去浇透水,一晚上就能长住不少,就算第二天阳光过于强烈菜苗也不会轻易被晒到脱水了。
看陆芸花匆匆进去,余氏和孩子们拆碗碟拆得不亦乐乎,白巡放下魔方对卓仪小声说“我得了消息,玉流山庄出了点事情,那位可能会找阿耿过去……毕竟阿耿是快羽剑的后人,不少人受他阿爹的恩惠,也会帮他一手。”
“消息属实?”卓仪面上温和之色消失不见,两条锋锐的剑眉蹙起,不等白巡回答便沉沉道“就算属实我也不会叫阿耿回去的。”
“问题不在于你。”白巡面上也有不悦之色“阿耿这孩子心太软了,我们都不能帮他做决定,现在的问题是……万一他要过去的话怎么办?”
卓仪眼光沉沉,思索后说“具体消息还没过来,阿巡你再打听打听,先莫与阿耿说。”
白巡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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