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没说话,就这样一路沉默到了码头前。
“卓兄弟陆娘子家的在这儿”才靠近码头,阿耿就看到雨雾之中的一艘船上有人向上摆着手招呼他们,声音极大。
任是阿耿现在情绪有些低落,还是因为这个称呼下意识抬首看向卓仪的脸。
什么
陆娘子家的
却见他阿爹面不改色接受了这个称呼,好似这称呼半点问题都没有,甚至也冲着那边挥了挥手回应。
好吧算他大惊小怪。
阿耿就这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心情跟着上了船,这是一艘客船。原本应该载满客人,现在却只有他们两个。
“事情办完了”船上之人笑道。
卓仪也温和地回以一个笑容“是。”
船夫再没说什么,只冲着后头兄弟做了个手势,示意开船离港。口中又道“我把你们送到离家最近的港口,那时会有安排好的车把你们送回家。”
他见卓仪似是犹豫,笑说“我和大河可是过命的交情,如今他难得找我帮忙,我怎么也得做得周周全全才是。”
“再说还带着孩子呢,也得为孩子想想,少点麻烦就少点吧。”
大河
阿耿默默听着,突然听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名字。他还以为现在接应他们的人是白叔叔安排的,本来还奇怪为什么会叫阿爹“陆娘子家的”,现在一听竟不是吗
在阿耿的沉思中父子两人进了房间,阿耿有些好奇地问“阿爹,大河是谁”
要说大河和卓仪是怎么认识的,这就得从前些天卓仪连夜从家里出来说起。
当时说好要去带阿耿回来,都没等到第二天,卓仪只吃了顿临别晚餐便雷厉风行地出了门。晚上县城的城门是关闭的,因为去阿耿母亲家水路比路陆更快,卓仪便没有骑马,靠着双腿赶了大半夜,绕过关闭的县城、绕了个远路才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码头边。
码头醒来的时间比县城早得多,一般这个时间大多数人已经起来开始运货了。卓仪本想去找白巡的手下,却在路上时候就被人叫住。
“那位兄弟”那人见卓仪脚步不停,就像刚刚阿耿听到那样喊道“陆娘子家的那位”
卓仪甚至听到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转过身去看他。
这人也是个有趣的,现在虽说女子地位比较高,但也只有对女子有“谁谁谁家的”这种称呼,一般都是“王二家的婆娘”、“赵三家的女儿”,哪里有“什么什么娘子家的丈夫”
卓仪当然对这叫法没有反感之意,他脑海甚至闪过昨日陆芸花紧紧拥抱他的画面,虽然当时只是陆芸花在向他寻求安慰,可他还是难以控制地心脏“怦怦”跳起来。
“不知这位兄弟叫我何事”卓仪拱手行礼,以为这是想吃食摊食物所以想问问什么时候开门的客人。
却不料这人憨厚地笑了笑,摸摸后脑勺“兄弟是不是要去找孩子”
卓仪难免疑惑,眼神变冷了,微微皱眉,并不答话。
汉子也不在意,笑着解释“我有个叫大河的朋友,托我把你送到目的地,我等你许久啦听他说了半天你的模样,刚刚你不回头我还以为自己又认错了呢”
说到这,他又憨厚笑着摸了摸后脑“他本想亲自和你解释,往日白天都会和我一起等在这里,只是他住在县城,这会儿城门还关着呢”
卓仪并不认识唤做“大河”的人,陆芸花也从未提起过。
但
“多谢两位,只是我自己也能去,就不麻烦”这位刚刚叫的是陆芸花的名字,卓仪并不想让陆芸花欠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情,所以婉言拒绝。
“郎君,且听我一言。”又一个陌生声音气息急促地说道。
卓仪看过去,是一个带着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汉子。
这位是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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