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轻叹一声,“谁说不是,可他毕竟是咱们的长子,大明的储君啊!”
“不!”朱元璋摇头,“这就是咱想说的,什么都好,当不了皇帝。想坐在这把椅子上,就必须狠下心!龙椅上有刺儿啊!”
马皇后一阵错愕,低声道“慈不掌兵,义不敛财。确实,标儿太仁厚了。”
“不是仁厚,而是标儿周围的人,对他都太好了。这里面有真有假,他分辨不出来。”朱元璋道“妹子,你听说了吧,那个也速竟然想要毒死铁锅,还有其他臣子,都想弑君。为了保住他们的脸面,就要杀之!这些人平时何尝不是忠臣?事到临头,又人人都是奸佞。坐在这龙椅上,还真未必看得明白。”
马皇后听完这番话,竟然也面色骤变,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重八,你说生在皇家,怎么就这么难啊?”
老朱也无奈长叹,“咱也说不好,只是继续这么下去,咱怕害了标儿。让他去北平,跟张先生多学学本事,从外面看这个应天,或许会好很多。”
马皇后沉吟良久,终于还是点头了。
“你用心良苦啊!可孩子走这么远,我这心里头放不下……要不我给江楠写封信,提醒她好好照顾标儿?”
“可别!”
朱元璋连忙摆手,“妹子,你就别麻烦她了,咱回来的时候,听说江提举又怀孕了。”
“哦?这么说,张家要添人进口了?”
老朱含笑,“谁说不是,咱们虽然还在盛年,但是下一代人,却是不能马虎了。这么大的基业,要有好孩子承接才行。但愿他能明白父皇的苦心啊!”
朱元璋的目光转向了北方……
没有出正月,朱标就在一片小雪当中,到达了北平。
他来之后,只见到了江楠。
“先生呢?”
“去忙活了。”
江楠把朱标带到了暖阁,给他准备了一碗浓浓的姜茶,随后道“这不是天寒地冻,为了修建营垒,早早就带着功德营的人去了。”
“功德营?可是那些大元的俘虏?”朱标低声问道。
“对!就是那帮人,有大元的皇帝,皇后,太子,一个不少!”
朱标又是一惊,沉默了少许,他鼓足勇气道“当下天寒地冻,十分寒冷,在这时候干活,只怕有些不近人情吧?”
江楠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殿下有自己的见识,那不如等张相回来,你再跟他说吧!”
朱标点头答应,随后去了准备好的住处。
又过了好一阵子,张希孟才带着一身的雪,赶了回来。
江楠接过他的棉袍,帮着他掸了掸雪,这才道“太子殿下到了,人家刚过来,可就兴师问罪了。说你对待功德营的人太过心狠手辣,你看看要怎么应对吧?”
张希孟忍不住笑道“你想差了,太子殿下不是要问罪,他就是那么个性格,我心里清楚的。”
张希孟说完,就又抓起袍子,“我去看看,你不必等我吃饭了。”
说话之间,张希孟去了朱标的住处。
离着老远,张希孟就看到门口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正等在这里,小脸蛋冻得通红,正在不断跺脚。
见张希孟来了,他连忙迎上来。
“弟子见过先生。”
张希孟笑道“外面冷,快进去吧!”
朱标答应,他们师徒进了屋子,朱标请张希孟坐下,随后一转身,竟然取来了一壶姜茶,给张希孟倒了一碗。
“在师娘那里喝到的,先生请用,驱驱寒气。”
张希孟接过来,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十分暖心。
“殿下,我给你说一件事吧!今天我们在忙活的时候,有个老妇人也送来了一壶热茶,大元皇帝一家都得到了一碗。”
朱标眼睛冒光,笑道“是吗?那必是一个善良的妇人,好人有好报!”
“可她的两个儿子被元军抓走了,不知死活。老伴也被强征做了民夫,落到了河里,淹死了。”
朱标脸色就是一变,“这,这可是如何是好?她的日子一定很难吧?”
张希孟笑容和煦,语重心长道“也谈不上多难,只要能把墩台修好,再有胡骑入寇,就能提前燃起烽火,不会有那么大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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