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尚轻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bsp&bsp方瑾玉已经被丢回了听雨轩,听说杨氏见到眼泪鼻涕横流,屎尿在身,&bsp&bsp还昏死过去的儿子,&bsp&bsp差点也撅了过去。
顿时哭天抢地,人仰马翻,&bsp&bsp整个云阳侯府都仿佛听得到这撕心裂肺的哭嚎,而在衙门里的云阳侯也被匆匆地给叫了回来,没过多久,便传来他愤怒的咆哮。
而这边,&bsp&bsp方瑾凌看着磨刀霍霍的尚轻容,&bsp&bsp无奈道“儿子没吃亏,而且已经教训过了,&bsp&bsp您实在不必再费心。”
“这怎么能叫费心?”尚轻容满脸怒容,&bsp&bsp又有些后怕,&bsp&bsp“真是贱人养的贱种,&bsp&bsp读书读到狗肚子离去了,&bsp&bsp冲我来也就罢了,&bsp&bsp居然敢打你的主意!”
儿子是她的逆鳞,谁都不许碰的。
“这一定是杨映雪那贱人出的主意,&bsp&bsp自己一肚子男盗女娼,&bsp&bsp教着儿子也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bsp&bsp不行,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恶气。”
尚轻容说着说着越想越气,最终高声一喊“拂香。”
“夫人。”
“你去听雨轩,给我好好赏她两巴掌,不打肿别回来!不是说我欺负她吗,&bsp&bsp那我真欺负了!”
“是,夫人!”拂香大声应下,然后挺起胸膛带人走了。
这两巴掌下去,直接能让云阳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理智全无吧。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杨氏想要的结果。
“凌儿。”这个时候,尚轻容才沉下心看向方瑾凌,担忧道,“你没事吧?”
方瑾凌莫名“我能有什么事?”
尚轻容欲言又止,那些话方瑾玉能说出都是诛心,方瑾凌若往心里去……
可是如今瞧着,倒也不像伤心。
“真没事?”她不确定再一次问。
方瑾凌摇头失笑“真没事,娘,难道你还期待我对爹有一丝感情吗,推心置腹地告诉您,不存在的。”
若是原主,十多年的孺慕追随,或许会又爱又恨,而他,对不起,只想快点死爹。
“娘还是想想接下来我们住哪儿,我估摸着这事就该成了。”
尚轻容闻言一怔,她光顾着生气,竟没想到这茬,然而思及云阳侯自大固执的性格,又不觉得意外,“不用担心,娘在京城有宅子,一直都有人打理。”只是想到今日,她又有些不可思议道,“如此明显的局,他蠢的难道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问?”
这件事明显是方瑾玉的错,故意挑衅,方瑾凌此举已经很宽容了,但凡多问一句……
“难道娘还觉得爹会给我主持公道?”方瑾凌好笑地摇头,“他这样的人,只会听他自己想听的。”所以杨氏才这般有恃无恐,因为这种手段拙劣但是出奇的有效。
尚轻容轻叹“若真着了道他这辈子就白活了。”
方瑾凌深以为然。
拂香带着几个腰大膀圆的婆子,直接到了听雨轩,朝云阳侯毫无诚意地一行礼,便二话不说让人揪住杨氏,抬手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所有人都震惊地回不过神来,直到杨氏尖叫响起,云阳侯才愤而怒喝道“住手!”
拂香作为尚轻容的陪嫁丫鬟,她也是从马背上下来练过刀枪的姑娘,这毫不留情的两巴掌下去,杨氏白皙的脸上不仅左右对称留下红印,甚至连嘴角都打出血,眼神出现短暂的涣散,估摸着有些脑震荡了。
她与清叶两人并未出嫁,一直做姑娘打扮,与林嬷嬷一道将方瑾凌当做眼珠子来对待,不仅尚轻容听了此事怒不可遏,就是她们也咬碎了牙。
若不是方瑾凌昏迷醒来不再软弱可欺,若他还是原来脆弱敏感的性子,怕不只是当初那一口血那么简单,所以杨氏母子,简直该死!
“夫人说了,再敢打少爷的主意,就准备好棺材,一大一小埋了吧!”
“放肆!”云阳侯简直要气疯,指着拂香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本侯面前动手,来人给我拿下!”
文福随云阳侯从衙门回来听到这件事已经懵了,等到方才拂香干净利落的两巴掌下去,更是回不过神来,这会儿听到云阳侯怒不可遏的声音,只觉得乱糟糟的,左右为难。
他好不容易才劝住云阳侯罢了和离一事,没想到都没几日消停,又闹出事端来,只觉得嘴里发苦,劝说的话都无力起来“侯爷,您冷静,拂香姑娘是夫人的脸面,不能动啊!”
结果云阳侯抬起一脚就踹在他腰窝上,眼睛猩红“狗奴才,你究竟是哪边的?”
文福啊哟一声倒在地,心口巴巴凉“侯爷,小的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您,您动了拂香,必然招来夫人,杨姨娘怕不只是两巴掌那么简单了!”
等尚轻容来了,杨氏哪儿还能有命在?
云阳侯一滞,却见拂香冷冷一笑,眼露轻蔑,云阳侯顿时火冒三丈,理智全无,“明明是瑾凌的错,他殴打弟弟,尚轻容还有理了?你不动手,我来!”
就知道颠倒黑白,拂香冷笑一声,连解释都懒得说,直接抬起下巴,岿然不惧。
文福用脚趾头想想都不是杨氏说的那样,可是云阳侯不听,心急如焚之下,他突然大喊了一声“杨姨娘!”
云阳侯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此刻脸盘已经完全肿胀,唇破渗血的杨氏如风中飘零的柔弱百花,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