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啊,当然回,这么好的机会,连叔都让我写呢,以此重视,我傻了才错过。”西陵侯虽然决定来玉华关,可是在此之前,刘珂弹劾玉华关守将的奏折先要到皇帝手里,京城一番调查之后,才会有调令下达沙城,这样来回,少则四个月,多则半年,这期间,刘珂还得靠着信件过日子。
小团子道“那信……”
“你先把那两封送去,给凌凌的信爷当然得好好想想。”刘珂理所当然地说。
小团子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一本奏折和一本君侯的信,明明放谁眼里都是最重要,且需斟酌再三之事,但方才刘珂连草稿都没打,直接一气呵成,跟完成任务似的。
反倒是给尚瑾凌的信,他瞅着边上的纸篓里,已经多了好几个纸团子了。
行吧,想必皇上和西陵侯是不会介意的。
“对了,回来。”
小团子转回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凌凌是要考科举的吧?”
小团子不明所以地点头,“是啊,小少爷志向远大。”
“我记得科举有很多场考试,最简单的是……”
“县试,然后府试。”小团子回答。
“沙门那鬼地方有这两种考试吗?”
“没有。”
“所以……”
小团子顿时瞪大眼睛,激动道“那小少爷不得到雍凉来?”
刘珂顿时一拍桌子,“没错。”
小团子一怔之后,接着喃喃道“完了,那完了……”
“嗯?”
小团子发愁道“您又得情不自禁地大献殷勤了。”
刘珂“……”胡说,他很克制的!
“殿下,奴才不求您远离,但咱能别靠太近吗?保持一点点的距离,就一点点。”小团子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原本贴在一块儿的,微微开出一条小缝。
刘珂用一脸死寂的表情看着他。
小团子岿然不惧,难得严肃道“云叔在这儿呢,让他看出来,对您,对小少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此言一出,刘珂顿时一怔,云知深沦落至此,虽是皇帝觊觎王家长公子,强人所致,但是也绝不会分桃断袖有什么好感,只会觉得恶心。
若是让云知深知道,对自己厌恶也就罢了,就怕迁怒于尚瑾凌。
国士以待这是云知深说的。
“爷知道了,团子,你这话说得对,爷必须得克制,不能真害了他。”
小团子轻轻一叹“小少爷给您送话本,又劝西陵侯站在您这边,可见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莫要让他为难呀。”
刘珂点点头,答应下来,“对了,雍凉管科举的是谁,让他过来见我。”
“是,不过殿下要做什么?”小团子疑惑道。
“爷曾经听过一些读书人,每场下来都跟要命似的,考试的寮房环境特别差,凌凌这身体,爷很担心呀!”
小团子“……”刚话白讲了?
刘珂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又瞎想了,云叔让我以国士礼遇凌凌,那爷稍微优待些怎么了?况且又不是他一个人考试,爷重视咱们雍凉的读书人,替他们改善考场环境,让其身心舒畅地考试,这也不行?”
这个理由小团子没办法反驳,只得哭笑不得地说“行,殿下说了算,奴才这就下去了。”
刘珂摆了摆手。
西陵侯收到刘珂的回信,看着上面的私印,不由地放下心来,既然达成了协议,他便等着皇帝的圣旨了。
而此刻尚瑾凌正在看刘珂熬了一晚上的夜写给他的信,依旧是通篇的流水细账,雍凉是个州府,自然也是在新政范围之内,如今免役法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展前期准备了,就目前来看,广受欢迎,杨慎行此策令人赞叹。
放在后世,像徭役这种统治阶级强迫平民百姓无偿劳作的制度早已经不见了,本就该被废弃。
免役法虽然依旧带着强迫性,但是去掉了无偿,也算是一大进步,将来不管是谁主持,这都是该努力推进的一项政策。
看到这里,尚瑾凌不由地从书桌边上的盒子里找出一份小册子,这是他这段时间与高学礼一同讨论,结合后世的成功案例整合出来的需要推进改善的地方,此次针对的便是免役法。
不过当他正打算让长空将册子放进信封的时候,却忽然瞥到了刘珂长信中的最后一行字。
“下月雍凉县试,你可参加?”
这大概是整篇信中最能表达刘珂的话了。
不知为何,尚瑾凌微微掀起眸子,看着这句话之前的那浓重的三道涂抹过的黑墨痕迹,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刘再三犹豫的模样,写了涂掉,涂掉在写,小心地令人心软。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叹,另寻了一张信纸,回了一封信。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书指出刘珂的形象不对,遥细看了一下,的确有些浮夸了。
重新大修了一下,应该好一些,多谢大家指正,么么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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