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崇俭暗暗摸了摸腰间荷包,说的十分豪迈洒脱。
江有汜闻言,忙举杯相敬。
汤崇俭笑意更浓,直说高兴,痛快。
俩人相交多年,身份关系重重,每一道拿出来都匪浅,此刻四下无人,又借着酒意,便都直抒胸臆了。
江有汜“老兄这等高兴,可是因为陛下?”
汤崇俭“知我者,江老弟也。那孩子,比她母亲,不知强了多少倍。”
江有汜“嘘……老兄当知隔墙有耳。”
汤崇俭“怕什么?就算这会子先帝从棺材里爬出来,当着她的面儿,我也这么说!”
江有汜“咳咳……吃菜,吃菜。老兄所思所想,我又何尝不感同身受?如今陛下不过十四岁,便有此觉悟……咱大梁……”后继有人了!
汤崇俭“天佑我大梁,天佑我大梁啊!”
俩人一激动,又畅饮三杯。
接着,话题转到秦食马受罚一事,汤崇俭拧着老眉,到现在也没猜透,便问江有汜,陛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难猜。”江有汜如实答,“不过,依我的推测,当有下文。”
汤崇俭突然神情激动,“如今棋局越发明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江老弟,咱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我懂的。”
两只酒杯相碰,又引来一番窃窃私语。
日上三竿,这顿色香味俱全的早餐结束,结账时,汤崇俭惊的差点儿把舌头咬断。
区区一顿早饭,竟花了他十六两银子!
要知道,往日他六十文就能在老王羊肉泡馍馆儿饱餐一顿。
汤崇俭那兜不住的苦瓜相,江有汜假装没看见,分别前对这位老兄的盛请再三感谢,随后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良久,汤崇俭才一手攥着干瘪的荷包,一手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爬上自家马车。
尚未走远,两道人影闪了出来。
“铁公鸡身上长毛了?奇迹,奇迹哉!”
“爹,您没看到汤大人那一脸苦瓜相?”殷不离扯扯殷其雷的袖头,“一番观察下来,女儿有了新的思考,决定重写课业,咱还是快些回家吧。”
“真的?”
“看来为父这番苦心没有白费,回家!正好我也饿了。”
“嗯。”
……
次日一大早,殷不离背着背篓,带着重新奋笔疾书的课业直奔文成馆,本以为自己来了个大早,谁知有人比她还要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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