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道“眼下我们还是先同庐江郡守打个照面,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断较为妥当。”
殷不离却驳道“若是找庐江郡守真有用,又何必等到现在?庐江郡没有兵丁吗?”
话毕,她转向班茁葭,义正言辞,“将军,我们可以等,被雨水泡着的农田、房舍不能等,再泡几日,便是无可挽回的局面。”
班茁葭开始动摇。
副将见她语气坚定,态度强硬,便问殷不离,可是手握陛下旨意或者御用之物,他们手里有了这些,将来出事也好应对。
殷不离实话实说,“没有。”
“本官是陛下亲封的江南行走,本就是圣意代表,还要什么御用之物做凭证?”
左右副将闻言,个个瞠目结舌。
这位殷行走代没代表圣意他们不知道,代表猖狂与自大倒是真的。
殷不离见班茁葭还在犹豫,便直言“若将来出了什么事,下官一力承担,还望将军速速下令,不要再耽搁时辰。”
副将们冷笑,一个不在编制,说没就没的行走,凭什么一力担责?
简直就是个笑话。
如若将来真出了乱子,还不是他们家将军担着受着。
左右副将与几个校尉将军都是打吴地便跟着班茁葭的,事关重大,他们自然要为自家将军考虑。
而此刻的班茁葭,正陷入回忆中。
当初,他身困雍州铜山郡,殷其雷每每决断,也是这般说辞,“将军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任何岔子,本官一力担责。”
父女二人,何其相似。
透过殷不离,班茁葭仿佛又看到临危不乱的殷其雷。
那一刻,他已然有了决断。
与将士下令,速速前往谢家田头,将高埂扒了,并尽力引水到临江湖。
军令如山,此令一出,无论副将们心中有多少个担忧,只能将其压下,依令行事。
殷不离重重松了一口气。
当晚,围堵谢家两千顷肥沃良田的高埂被扒,早承受不住的大江支流瞬间朝地势低洼的东边田野奔去。
同时,临江湖水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
当天夜里,谢家族人发疯一般奔向被大水淹没的田地。庐江郡守得到消息,连夜拜见班茁葭。
班茁葭同其副将正沿着大江支流前往临江湖途中的临江渠两侧,酌情加固工事,压根不在馆驿。
殷不离接见了庐江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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