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府的惊马已经被仆人们控制住,马车不远处的地上坐着一位遍身绫罗的千金小姐,似乎撞的不轻,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
只观至此,白扶苏嘴角已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楚凌霄“如何?”
白扶苏“王爷继续往下观才有意思。”
当此时,殷不离等人已跑至李采薇跟前。
……
李采薇何许人,殷不离再熟悉不过,俩人自幼相识,初相识便打了一架。
起因便是,当时和她一样,同是个小姑娘的李采薇在一群手帕交面前公然对她的相貌评头论足,说她丑也就罢了,还扬言像她这般丑女,将来指定嫁不出去。
那个时候的殷不离与所有官宦人家的小姐一样,十多岁的年纪,家里已经开始张罗亲事,与手帕交在一起的时候,也会一边羞涩一边按捺不住春心萌动,窃窃私语,期待自己未来会嫁个怎样的夫婿。
殷不离十岁入的京,人生地不熟的,没人可以讨论。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在心里憧憬。
然而她的憧憬在十三岁的时候被李采薇公然践踏。她一个冲动,打了李采薇一巴掌,并很快与其扭打在一起,最后毁了国子监祭酒李夫人的生辰宴。
打那起,两家明里无事,暗中交恶,几乎不再来往。而她母亲也是从那时开始把目光放到寒门学子身上的。
一晃七八年过去,当天的一些细枝末节殷不离早记不清,没想到时隔多年,俩人竟在这种情形下见面。
无论起因如何,总归是她的马受到惊吓,原地打转时马车一角撞到人家,她总要先给人赔个不是。
“对不住了李大小姐。”殷不离微微弯腰,向她拱手赔礼,“您感觉怎样,要不要去医馆?”
距离醉仙楼不远处便是一家医馆,坐堂的大夫非常擅长跌打损伤。
若李采薇真伤了筋骨,自然是越快诊治越好。
“通政大人糊涂了?我女儿家家岂能随意去医馆就诊?真要医治,也该将大夫请家里,在母亲姊妹的陪同下接受医者的望闻问切。”说话的是李采薇的一个手帕交,叫什么名字殷不离不知,也许是不记得。
毕竟,这么多年,她从不在这些事上留心。
不过,这个手帕交自殷不离向李采薇拱手赔礼时便笑。
大概是笑她行的男子礼,而非闺阁女儿间的礼仪。
她若不提醒,殷不离都忘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行女儿礼,毕竟来来往往,接触的都是男子。而今更是入朝为官,闺阁女儿那套早已摒弃。
“李大小姐的意思是?”殷不离看向李采薇。
李采薇尚未开口,秦食马已挤过来道“事急从权嘛,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万一留下病根儿,成了瘸子,还怎么嫁得出去?”
殷不离“……”
原来今日的“胆战心惊”在这里。
这厮是眼瞎还是装看不见?没见她一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他倒好,上来给她捅了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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