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小襁褓拿起来,怼到祝无欢面前,“皇后,你用你那聪明的脑瓜子想想,这会是谁绣的?”
祝无欢心想,我又不是蠢瓜,我当然知道。
绣得这么丑还没被你们皇家拉出去砍头,还能被你当成传家宝一样留给你儿子穿,不是你母亲能是谁?
可是它丑是事实啊,如果你的要求这么低的话,我的确能碾压它啊!
她压住心吐槽,微笑着看着凤长夜,“是太后娘娘绣的。”
不等凤长夜说话,她就挽着他胳膊,臭不要脸的说,“皇上您瞧,太后娘娘的绣工,跟臣妾真是不相上下呢!唉,大概咱们这种身份尊贵的女人,都有不擅女红的短处吧!没法子,都是命。”
凤长夜震惊的盯着他家皇后。
何等神人啊!
脸皮竟然能这么厚!
祝无欢迎着他的眼神,继续厚着脸皮说,“既然太后娘娘绣成这样,皇上您都不嫌弃,还能拿它当传家宝给皇儿穿,那您应该也不会嫌弃臣妾绣得丑了吧?”
她下巴枕着他的胳膊,冲他娇软的笑,“皇上啊,您都不嫌弃太后娘娘,却嫌弃臣妾,那臣妾可是会伤心的……您要一视同仁呀。”
“……”
凤长夜默默的盯着她几息,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失误了。
不该因为怀念母后,就将这些玩意儿拿来给皇儿穿的。
这不是给了皇后理直气壮做废物的理由么?
他将小襁褓放回箱子里,语重心长的跟祝无欢说,“皇后,皇儿他人小,不识美丑,咱们拿丑的一样能糊弄得他笑哈哈。但是朕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你若也绣成这样,朕怎么好穿它去见人?”
祝无欢默默的看着他。
要是平时,她肯定会说,反正你是穿里面的,没让你穿着衣跑出去见人啊!
但是现在么……
唉,谁让她家暴君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呢?
她妥协了。
她特别乖巧的望着凤长夜,软声道,“那臣妾就为了皇上用心去学吧,臣妾争取绣得好看点。”
凤长夜这才满意了。
皇后愿意为他用心去学,他就很高兴了。
成果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意。
毕竟皇后绣得再好也必定比不上制衣局那些靠女红这门手艺吃饭的绣娘,他只是单纯享受他家皇后为他忙碌为他上心的样子。
……
这天风和日丽,适合出门走动,正好凤长夜也不太忙,祝无欢就央着他去鸿胪寺一趟。
她得去看看那些西元公主王子们。
凤长夜欣然应允。
一来,太医说了他家皇后要多走动走动,对她们母子俩都好。
二来,他也想去看看她家皇后能招揽什么人才。
于是,帝后二人消停没几天,又一起出宫了。
鸿胪寺的官员们跪在门口战战兢兢的将尊贵的帝后迎进去,“皇上,皇后娘娘,臣让人将西元人带下去梳洗一番再带来面圣,以免污了皇上皇后娘娘的眼——”
祝无欢说,“不必了,直接带本宫和皇上去关押他们的地方。”
官员惊诧的望着凤长夜。
凤长夜点头。
官员这才诚惶诚恐的领路,带着他们前往关押西元人的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