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有任何的犹豫,忙用灵力稳住了他的心脉。
没过多久,一个身姿挺拔五官凌厉,带着几分凶相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林顺之时,他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林顺收回了手,他这才瞧见了床上的人,震惊转化为担忧“主人这是怎么了?”
“天蕲我们恐暂时不能待了。”林顺冷着脸吩咐,“你派人去暗中查探小姐的下落。”
“小姐怎么了?”虽是没见过真人,但却是知晓有这么个人存在的。
林顺拳头紧握,咬牙“神域那群不是人的东西,逼得她不知所踪!”
更让他气愤的是,这件事恐跟皇室也脱不了干系。
“温煜,你知道小姐对于王爷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无论用多大的代价,都得找回她!”
他明面上是东青城的城主,这令,得由他来下。
温煜脸色沉重“我知道了。”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
没日没夜地派人出去搜寻,却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千灵的下落。
夏墨辰也一直处于昏迷不醒当中,连日来高热不退,让人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而皇城中,半个月前的那一幕深深烙进了百姓的心间,加之神域之人的有心散播,千灵真正成为了百姓口中人人喊诛的妖邪。
丞相府的人,但凡遇见,百姓不是扔东西砸,便是难听的咒骂。
这一次,王氏是真的病了,一儿一女就这么没了,心结难解,已经缠绵病榻多日。
祝菀一边照料着,一边在外行走。
没有看到小姐的尸首,她不相信人真的就这么没了。
祝希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打跑了那些想要趁此落井下石之人。
两人全程没有任何的交流,但却是意外的很默契。
而景旭,在那日之后,便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处,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千成志告假在家多日,对朝政不闻不问。
他知道那日是皇上宣女儿进宫才会有被围攻的一幕,那就是一个局,只等女儿跳进去的局。
忠心耿耿多年,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那些一直以来的坚持,在知晓事情真相的那一刻仿佛碎了。
千天纵又一次来到了宝灵院,伺候的人没变,小黑也还在,却唯独缺少了这院落的主人。
吉梦整日里以泪洗面,眼睛红肿也全然不在意。
见到千天纵,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上前去“二少爷,可有小姐的消息?”
“没有。”千天纵在庭院中坐下来。
给他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放到对面,仿佛那个总是与自己谈论问题的妹妹还在。
皇宫,御书房。
“皇上,夜已深,您该歇着了。”盛建安心疼地道。
夏峯不为所动,蹙着眉头问“那件事,查得如何了?”
盛建安沉默。
“说吧,是谁?朕还撑得住。”
语落,他咳嗽了一阵,手帕拿开之时,上面沾染了血,他面不改色地收了起来。
见身旁的人还不说话,声音骤然冷了一个度“是谁?”
盛建安跪了下来“回皇上,是是大皇子。”
夏峯沉默了一阵,有气无力地吩咐“去传旨吧,将大皇子幽禁在地牢,永世不得再见光日。”
“墨辰,可有消息?”他敛了敛心神,又问。
盛建安“没有王爷的消息,也没有郡主的消息。”
夏峯苦笑,面容之上满是沧桑
“他不肯见朕,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朕,想必心里定是恨极了朕。比起现在这样,朕倒是更希望他怒气冲冲地跑来质问朕。
“那样,至少朕还有解释的机会,如今竟是连这都是奢求。”
“皇上,那件事并非出自您的本心,王爷日后会想明白的。”盛建安道,“您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的身子。”
“罢了。”夏峯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去宣旨吧顺便,把宣儿叫来。”
一个时辰之后,夏宣跪在御书房行礼问安。
“起来吧。”夏峯盯着他,许久之后才出声,“宣儿,在你的心中,对朕可有怨?”
夏宣当即便跪了下去“儿臣不敢。”
夏峯笑“是不敢,而不是没有。”
夏宣沉默。
“这些年,朕对你们母子的关心甚少,让你吃了不少苦,你该是怨的。”夏峯很是平静地道。
“父皇,儿臣并不曾怨过您这些。”夏宣难得流露出了真实的情绪,“只是,儿臣跟您保证过,定会查清那些被杀的百姓是何人所为,您也答应了儿臣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下旨将祥瑞郡主骗到皇宫?为什么让神域的人那么对她?您为什么不肯相信儿臣能查清真相?父皇您在做这些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您最疼爱的弟弟的王妃?”
“五皇子殿下——”
“盛建安,闭嘴!”夏峯不让其开口。
他目光阴沉地看着面露哀痛之色的夏宣“在你的眼里,朕就是这样的人?”
夏宣低垂着头,沉默着。
他也不愿相信,可圣旨确确实实是父皇所下,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罢了”夏峯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朕且问你,若是朕将天蕲交给你,你可能守护好这江山?”
“”夏宣不明他为何会跟自己说这个,谨慎地答,“自古以来的继位者非嫡即长,无论是哪种,儿臣都不是。”
夏峯“朕没有问你那些只问你,若将这江山交到你的手里,你可能守好?”
“”夏宣沉默了半晌,后恭敬地道,“若真有那一日,儿臣定当用命守护我天蕲的万里河山。”
夏峯盯着他瞧了少顷“你回去吧。”
待人离开之后,他便拿起了笔,在桌面上的空白圣旨之上写着。
最后一字写完,拿出了玉玺,盖了上去。
他吩咐道“这道圣旨,我不在之后,你便将它公之于众吧。”
“皇上”
夏峯挥手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怎么样,这些年,也为他扫清了诸多阻碍。咳咳咳相信仅剩的那些麻烦,他应是能应对的。
“刚刚继位,政务许是还不熟,你多帮衬着些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一边说着,一边咳嗽,唇角是溢出的血。
“皇上,您别再说了,奴才这就去传太医。”盛建安扶着他,一脸的焦急之色。
“没用的。”夏峯的目光看向御书房外,而后叹息一声,“扶我回寝殿吧。”
墨辰,你当真是恨朕至此
回到紫宸宫,夏峯便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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