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内阁只有季珩和纪小小两人,季珩问“可有哪里不舒服的?”纪小小心里只想着被无良系统克扣的那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舒服是有些不舒服,还恨这个奇奇怪怪的虚拟系统,为什么要把人的感情作为一种成功或失败的界限。她为什么必须要攻略季珩,她为什么不能与别人有什么并非发自内心的亲密行为?季珩见她不说话,只是闭着眼,季珩当她累了就也不再说话。他相信云暮色不至于在他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他有时候看不清这个女子,她似乎是喜欢他,想要他也喜欢她的,可是为数不多的时候,比如现在,他却能感受到她有着疲惫不堪的倦怠,似乎对这个世界也无甚兴趣,或者她似乎是根本不想待在这个世界。
太子煊赫和云暮色进来,云暮色手里拿着些衣服,说船家一般都会备些衣裳,因为画舫偶尔也会有贵客落水,有干净衣裳换下,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影响自家生意。
云暮色对季珩说“我与纪姑娘都是女子,她落水受了惊,我同她去换下干净衣裳。”
季珩颔首,接过她手中的衣服“有劳云小姐。”云暮色递衣服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也收回差点泄露的情绪。
纪小小与云暮色在隔间换衣服,两人俱是一身月白云纹绉纱裙,这种裙子的布料不似官家女子穿的料子柔软舒适、华贵亮丽,有些硬,行动间会硌着臂膀、腰腹,但现在情况如此,也只能暂且将就。
裙子相同,气质却南辕北辙。纪小小是林间的小鹿,一袭白衣胜雪,越是素淡,越是清灵绝艳;云暮色是山间清爽的风,冷淡疏离,带着一丝凌尘而去的孤绝与不争。云暮色虽不是美得动人心魄,但她总是能营造一种无法形容的氛围,恰似寒光遇骄阳,极其矛盾却又极其和谐。她似乎热烈而疯狂,却又像冷漠而淡然。纪小小觉得她很特别,与寻常女子都不同。
两人出来见太子煊赫和季珩也都换了衣裳。云暮色道有些不自在,说道“船家说只有家主府里丫鬟的衣服了,是以都是一模一样的。”
季珩微微颔首,太子煊赫的视线只在纪小小身上逗留瞬间便移开了。
四人十分默契,不再提纪小小落水之事。纪小小挨着季珩坐,两人衣料交缠,她看着堆叠的衣料发呆。一时间也没跟着他们聊,直到大家都看着她。纪小小疑惑地看着季珩,自己刚刚在发呆,没听他们聊什么。
季珩微低头,轻声说道“太子问我们要不要去花朝节的街市逛逛。”他的唇就在纪小小耳畔,热气呼在她的耳垂上,把她整个耳廓都染红了。
季珩看着她红艳艳的耳朵,心情愉悦不少,嘴角微微扬起。坐在对面的云暮色看着这一幕,却生出许多酸而微苦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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