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娟拿着空托盘哄赶众人“出去,出去。”
大家嬉笑而出,秀娟带上门后高喊“送子娘娘,坐在高堂。三声炮响,香火绵长。”
闹新房终于结束,两位新人给戏弄的筋疲力尽,双双躺在被子面上。可细妹子想着那送子娘娘坐在高堂的话,她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软软地说“起来,起来!”
建平缓缓起身,叹道“结婚真累,以后再也不结了。”
“废话,都已经结过还想跟谁结去?”
“我这不是形容累嘛!”
“累也要把事办完,咱们不能让送子娘娘白走一趟……”
建平故意逗道“什么白走一趟?”
细妹子瞪他一眼“别跟我装疯卖傻。”
刘建平呵呵直笑,搂着她的腰,在那粉嫩如花的脸上狠狠亲一口,深情地说“你今天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你也是全宇宙最英俊的男人。”细妹子如鸡啄米般回吻一点,急急地说“趁送子娘娘没走咱们快点。”
刘建平一直闹不明白细妹子为什么对怀孩子这么迫切,在他看来两人都年轻,晚几年再怀才对。不过他不想违背她的意愿,因为这是他喜欢的女人的愿望,他也乐意去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还是自己家好。又舒服,又宽敞,还有电灯,再也不用偷鸡摸狗的找地方。”脱衣上床,放下纱帐,细妹子由衷地感叹一声。接着嗲声嗲气地问“你今天逼发急说我身材好,现在没人,你说说倒底怎么个好法?”
“这只能意会,哪说的出来。”
“说嘛,嗯……”
建平耐她不何,搜肠刮肚地念出一首古诗。细妹子见他摇头晃脑,一副实足的老学究模样,忍不住吃吃笑将起来,笑完之后才说“没听懂。”
“这都没听懂?是明代王偁写的诗,说你这个跟十五的月亮一样。”
“还有呢。”
“头场雪,瓦上霜,你的这个最最白。”
细妹子咯咯直笑“说你是老学究嘛,你又像村头的二流子。我也不要你来作践我,就拣一首说我漂亮的吧。”
“这哪是作践你,都是前人说的。”建平笑过之后,拿腔拿调地念道“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入生香。高髻堆青鹿碧鸭,双睛蘸绿横秋水,淋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长。说什么暮雨朝云,真个是朱唇皓齿。锦江滑腻峨眉秀,赛过文君与薛涛。”
细妹子听得云山雾罩,连声问“你叽叽歪歪的念什么?”
建平似笑非笑地喝一声“呔!好你个玉面妖精,你以为变成了个月貌花容的女儿身,俺老孙就不认得你吗?”
忽听窗台下有人噗嗤笑出声来,建平连忙喝问“谁?”
就听见几人嘻嘻哈哈的跑远,刘建平待要起身去看,细妹子拉住他道“听墙角的,肯定是你宿舍那几个狐朋狗友。”
果然,不大一会儿就听见院外一位知青喊道“建平,你可真能行,洞房里都给老婆念诗。”
建平苦笑道“以后要给他们笑话死。”
细妹子却满不在乎“三天无大小,哪个结婚不是这样。再说给老婆念诗又有什么不好,说出去怕是别人媳妇都要羡慕死。”
建平苦笑道“我倒不怕他们说我念诗,就怕先前的荤话传到他们耳朵里。”
“先前咱俩声音小,他们听不到。”细妹子很有把握地说“新婚听墙角是这风俗,前两天我就找表姐特意试过隔音,只是后来咱俩声音大了点。”
建平略为放心,坏笑道“玉面公主,咱俩接下来做什么?”
“你敢把我当妖精,我今晚就吃你的肉……”
一时间,洞房内春色盎然,战鼓声声,上演一出妖精打架的武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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