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连连,大家说话就都很随意,张老夫人更是想的美,刘骁认张炎做干儿子,保不齐将来还会成为郡马,两家就是一家。
刘骁皱眉,印象太师这个官衔好像就没啥好人。
他有正经事商量,想在临安搞一个正规化的股票交易所,但是又拿不定主意,是在首都开,还是在上海开更合适一些。
张炎的智慧显现出来,他说道“两边都开,上海主要搞股票,临安搞债券,上海商人多,喜欢冒险,风险大收益大的股票适合他们,临安权贵多,更喜欢资产稳定保值升值,保底债券适合他们。”
刘骁赞许的点点头,他在考量做这件事的人选,目光在张炎脸上停顿片刻,转移到刘宁身上,这个女儿是有才华的,刘骁可不想她现在就嫁入张家,生儿育女,最多管管府里的账务,就像王熙凤那样,那就屈才了。
“张炎跟我去上海筹建股交所,刘宁在临安办债交所。”刘骁一锤定音。
之所以没让女儿跟在身边,就是想历练她。
刘宁喜不自禁,上回她没机会参加会试,懊丧了许久,后来又担心成为政治联姻的筹码,虽然她并不讨厌张炎,这小子年龄也相当,比李南山好一百倍,但是被安排的婚姻总是不爽的,好在刘骁从来不提这茬,这段时间张炎的表现也很出色,刘宁也默默接受了,只等张老夫人提亲,爹爹首肯。
其实张老夫人今天就打算提亲的,但是刘骁让女儿去办债交所,意思就是现在不能结婚,张老夫人听懂了,这回也就不提了。
管家来报,说是有一位公公从大内来,有官家口谕,宣白龙王进宫面圣。
刘骁问张老夫人“官家今年多大?”
张老夫人说“虚岁十四。”
刘骁点点头“你去告诉那太监,本王今天没时间,改天登门拜访。”
……
献俘仪式是从北道南,十里御街走到底,最后官家在和宁门城门楼子上宣布如何处置,方才结束。
整个过程和上海差不多,只是临安人民并非第一次见,金国崩溃时,宋军趁火打劫,也雄起过一把,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只有老人家还记得,眼下又有俘虏押到,岂能不看到老泪横流。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左右陪着官家,在城门楼子上观看了盛大的仪式,小官家心潮澎湃,当大国之君的骄傲之情油然而生。
皇帝按照流程发出旨意,这些俘虏发配军前作为苦役,一个不杀,彰显大宋仁慈。
仪式之后,皇帝召见太师刘骁。
上回刘骁进宫还是以贡士身份参加殿试,在集英殿喋血的记忆还热乎着,他又不是刀枪不入,所以这回是带兵进宫的,真有事发生,百白龙军能把大内给拆了。
看到巍峨的大庆殿,刘骁笑道“等我抓住了忽必烈,就在这个广场搞个大仪式。”
副官王力回应道“那必须的。”
官家接见大臣是在垂拱殿,刘骁妥妥的剑履上殿,佩剑,配枪,还带着一群副官卫士,白龙军提前将垂拱殿内外都检查过了,没埋伏军队,不存在摔杯为号的可能性。
刘骁终于见到了新官家,十三岁的少年穿着红袍,带着幞头,唇红齿白,一脸稚气,身后垂着帘子,是两宫太后和太皇太后。
“来人,给太师看座。”官家声音很清脆,发育的晚,还没到变声期。
一张太师椅搬了过来,刘骁没坐,直接拎着椅子往前走,径直走到御座前把椅子放下,与官家面对面。
“官家,今年多大了?”
“官家平日里读什么书?”
“咱们赵家的官家都有艺术细胞,官家可练过书法,琴技,给臣表演一下才艺。”
后面两位太后脸都黑了,年少的官家却对答如流,完了还给刘太师写了一幅字“常胜。”
刘骁啧啧称赞“这是从小练的童子功,书法漂亮的很,再多读一些理科的书籍就更好了,回头臣列个书单给陛下送来。”
官家道“太师,可否给朕说说,你是如何打败郭侃的。”
刘骁笑道“我自己吹嘘的不作数,我让郭侃亲自和陛下说。”
说着就让人把郭侃带了进来,还反客为主的让太监搬椅子来给郭侃坐。
此时的郭侃,自尊心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任刘骁摆布,只是想到本来应该在这里接受宋帝的投降,现在却是在讲述自家的败绩,这滋味确实难受。
官家乍一见到郭侃,不免惊惧,这可是传说的蒙古名将,细看不过如此,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横,遍布风霜痕迹,和农村老汉差不多,便平静下来。
以敌方视角讲述的故事更加令人信服,连帘子后面的两位太后都愕然了,果然是天佑大宋。
郭侃这个工具人讲完故事就可以离开了,刘太师越看官家越觉得稀罕,忍不住说“臣走了二十年,缺席了儿子的成长过程,现在看到官家就觉得亲切,不如认官家做个义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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