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川羌就进来扶着宋笎走出屋门,丹砂候在外头见着小姐问了一声好,便按照刚刚川羌说给她听的去安排了。
一路七拐八拐的进了德馨苑,就见宜芬姑姑正在伺候母亲早膳。
才刚听见苑外侯着的丫鬟恭敬的声音,司马霜抬起头就看见小女儿像是忘记自己往常娴雅端庄的性子,快步朝她这的跑来。
“母亲,女儿给母亲请安。”临近了又恢复以往娴静的模样,低眉颔首的乖顺模样瞧着就像是仕女图里走出来似的。
“身子才刚好些,不必往我这跑,万一又着凉了多遭罪。”虽是抱怨,可听着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关心。
细细打量了一遍,瞧着女儿气色好了脸上的笑就更甚了,拉过宋笎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旁。
宋笎看着母亲的笑一阵恍惚,自她嫁入裕王府后便不曾见过母亲这般笑过了。
司马霜倒是没说她刚刚的冒失行为,看着小女儿眼里漾着藏不住的温柔宠溺。
待宋笎将头靠在她肩上后,很自然的伸手抚上她的头发“还像个孩子一样,笎儿可曾用过早膳了?”
“女儿本就还是个孩子,女儿不管如何都是爹跟娘的孩子。”说着微微抬头跟司马霜哂笑。说完又朝着候在一旁的宜芬说道“还麻烦宜芬姑姑多添副碗筷。”
司马霜轻笑出声,却也朝着宜芬挥挥手。
宜芬瞧着主子跟小姐间融洽的氛围不由为主子感到高兴,三小姐虽为主子亲生,平日里却尊敬有余亲近不足,主子没少为此唉声叹气。倒是庶出的那位小姐时常往夫人这边跑,只是夫人到底拎得清,该怎么对待还是怎么对待。
待宋笎跟司马霜早膳用的差不多后,便听见苑外下人恭敬的唤了声二小姐。
“简儿给母亲请安。”
抬头便见一名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少女,发髻简单的装饰着,衬的容貌秀雅绝俗。美目流盼间,桃腮带笑,自有一股轻灵之气流露,施施然走来间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宋笎见到她眉头微微一皱,却立马被隐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达眼底的浅笑。
“简姐儿来了,可曾用过早膳?”司马霜接过宜芬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语气温和的问道。
“谢母亲关心,女儿在芙蓉苑用过早膳才来的,听闻妹妹大好了,想着先来给母亲请过安再去看妹妹,这不巧妹妹也在母亲院子里,我倒是不必来回跑了。”说完还像是觉得自己赚了,抬手掩笑,眉目间说不尽的俏皮。
宋笎看着她那抹笑只觉得刺眼极了,就是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蒙蔽了父亲母亲好多年。
就连京城里也传遍了这位相府二小姐的美名,人们都说宋二小姐虽不是嫡出,却也是难得的闺秀,都说丞相夫人教女有方。
“你有心了。”说着站起身拉过宋简的手轻拍了拍,接着便对身后的宜芬交代“将早膳撤了,去偏厅上茶。”
宜芬命人将早膳端下去,接着便接过小丫鬟端上来的茶水去了偏厅。
待几人坐定后,司马霜问宋简“简姐儿,你姨娘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母亲挂念,姨娘的病是旧疾,照着大夫的话好好调理将养着,现在倒也舒坦自在,没什么烦心事,还如往常那般。”宋简低眉顺眼的答着,看上去乖乖巧巧。
宋笎听着这些,没什么兴趣的端起手边的茶盏,揭开杯盖轻轻拂去茶沫抿了一口。
司马霜听完点点头,转头看向端坐在那静静喝着茶的宋笎道“过两日宫里举办赏荷宴,前些天明华堂定做的几套衣裳送到了,笎儿待会可要跟为娘去试试,挑选一两套宫宴穿?”
宋笎见母亲看过来,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举一动就像是一副赏心悦目的书画一般。
“不必了,母亲为女儿挑一套命人送去汇熙苑就好,昨儿个不是说去灵雾寺上香,我打算去了之后顺便去外祖家一趟。”
司马霜转了转手里的珠串,因着有庶女在,倒是没问她去外家做什么,她这小女儿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也不用她多念叨,只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让她去了。
等宋笎离开,没多久宋简也起身告辞,从德馨苑里出来后走的远些了才停下。此刻她站在一棵开了花的树下,像是在赏着花,只是捏着帕子的手有些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的带着翠珠回了自己的芙蓉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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