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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泓煜站在檐下等候,听到下楼的声响转过了身。
“走吧。”
他并未多问,这倒是叫宋笎心下稍安,两人被小僧领着缓步朝寺外走去,一路上遇见好些听闻广济大师回京的香客,皆匆匆去往茶堂方向。
小僧叹息,低声道“阿弥陀佛,施主二人今日倒是赶巧。”
宋笎问道“为何这般说?”
“施主有所不知,我们师伯昨日回京,今日本是要走的,住持师叔还交代了师伯不见香客,可却见了你们,还正好赶上了时辰。”
听到小僧这番解释,宋笎心里有数了,正好走到了寺门,两人朝着小僧合手一礼。
等坐到马车上,宋笎看到李泓煜腰间系着的环佩,垂眸望了眼自己腰上坠着的玉佩。如今既知环佩有何作用,那广济大师给煜表兄环佩,可是算到了煜表兄日后会有一灾?
注定是无人作答的,一路上两人都没再出声,宋笎只盼若是来日煜表兄愈合不测,环佩也能如自己那一块一般,护他周全。
想到这,宋笎神色严肃,看向李泓煜开口“表兄,你身上这块环佩断不可丢弃了,定是要日日随身携带才好。”
李泓煜虽不知她为何会说这么些话,可想到她对广济大师的敬仰之意,倒是点头应允了。
他虽不信这些,可若是能换得她的安心,那便足矣。
“你莫要想太多,命格之说虽玄乎,可却不是一成不变的。”见她沉思,思索片刻继续道“我信命数,可却也知尽人事听天命,顺其自然便好,若是有何不满意的,便与他争上一争。”
宋笎想到这两月以来的改变,倒是有些想通了,既然表兄说不会将玉佩取下,那就够了。
官道远处传来哭声,悲拗不已,叫听闻的人不自觉跟着心情低落伤感。
“怎么了?”宋笎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外头坐着的丹砂询问。
荣轩抢着道“回三姑娘,官道不远处有人仙逝了。”
宋笎点点头,放下帘子后朝着那边合手一拜,更能体会到广济大师说那番话的深意了。
官道不远处的茅草屋。
竹篱笆外站着好些邻里,听到里面的哭声无一不摇头叹息的,一些婶子从篱笆门外进去帮忙,好将老太太的身后事安排好。
向兰笙哭花了面,伏在老妪身上痛苦不已,嘴里一声声喊着祖母。
几位婶子不由也抹了眼角的泪水,好言相劝着“笙姐儿,若不快些为你祖母擦洗身子,待会就该僵了。”
说完两个婶子就要将人拉开,向兰笙虽不愿,可到底也知让祖母走得体面些,依偎在其中一位婶子的身上,看着她们为祖母擦拭收拾。
屋子里虽空旷,可站着好些婶子到底不好落脚,一些人去了外面准备其他事宜。
等收拾好灵堂已是一个时辰后了,向兰笙跪于蒲团上无声的烧着纸钱,停灵须三日,三日后便是出殡的日子。
篱笆外的婶子望着里面的姑娘摇头叹息,如今一个孤女,往后日子怕是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