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娜塔点了点头,对于自己信仰的神明的要求没有丝毫疑惑,在口袋里掏出了那枚黄昏的圣徽。
凝实的黄昏光柱再一次出现,化作一道厚重的黄昏大门,在无形的力量之下缓缓敞开。
薇娜塔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大地母神的背影,那原本充满生气的身影此时竟显得有些落寞。她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随后有些沉重地和阿泰尔一起踏入了那扇巨大的黄昏之门。
外界柔和的光芒又一次笼罩了两人,适应了黄昏之国明亮的金色光线的两人一时竟有些不适应。不过,这种视觉上的不适感很快就被灵性深处传来的深深疲惫感取代了。
尽管两人都已经尽可能地节省了灵性,不让黄昏之国内的虚假灵性过度渗透到自身的灵性体系当中,他们原本的力量还是被极大程度地稀释了。
两人一下子瘫倒在地,浑身上下传来了难以抑制的麻痒和酸痛感,好像有无数黑色的虫子在他们的皮肤下面快速地爬动。这是他们在一周之内第二次透支灵性,两人都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轻微的失控症状。
不过,在外界留守的维斯佩修女显然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维斯佩修女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盏散发着暗红光芒的铁质提灯,她将那盏形式古朴的老旧提灯高高举起,在两人的身体上方轻轻划过。星星点点的暗红色光点从提灯中落下,落在了因为对抗失控而忍不住抽搐不停的两人身上。
那些暗红色的光点似乎具有神奇的魔力,阿泰尔两人的灵体一接触到那些光点,原本躁动不安的灵体就奇迹般地得以平复了。而由于灵体的波动而引发的变化也随之平复。两人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最终陷入了无梦的睡眠。
……
阿泰尔在教会地下室内那张不算太宽阔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身上沾了血污的外套已经被人脱下,清洗之后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边,不过对方似乎有过不少类似的经验,没有不懂分寸地将他的衬衫也换掉。
维斯佩修女做的吗……不过也难怪,先前她在做随军修女的时候,类似情况的伤员见得多了,心里自然没什么过意不去。倒不如说,给伤员这种程度的照顾对她来说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阿泰尔使劲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由于长期处于橘黄色的环境当中有些疲劳,以至于他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身边躺了个人。
等等,躺了个人?
阿泰尔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看了过去,薇娜塔的睡脸离他只有不到二十公分。她有些卷曲的金色头发此时已经散开,显然维斯佩修女给她套上的睡帽没能发挥什么作用。她的呼吸很轻,混杂着她身上那“月亮”牌的护发素味道,弄得阿泰尔得鼻子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