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程这次倒是没哭——没像以前哭出声来，傅落银很守约定，很轻，又轻又慢地在那儿磨他，折腾了三个多小时，磨得林水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红着眼睛控制不住地掉眼泪。林水程反而比以前更累，几次直接睡了过去，睡了之后又被弄醒。</p>
傅落银抱他去清理后，林水程还记的迷迷糊糊地给王品缘发信息请假。他明天下午还有一节大课要上，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赶上，总之先把假请了再说。</p>
傅落银看他趴在床上认真请假，觉得好笑，把人扯进怀里抱着。看林水程不理他，于是轻轻哄：“哭什么哭，多大人了你。”</p>
林水程还是不理他，下床去扒拉他买回来的饭和牛奶，虽然简餐有外保温的铝箔包，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里面的饭也早就凉了。</p>
傅落银看他可怜巴巴地扒拉那一份冷掉的牛肉饭，下床把他拎回来，拍拍林水程的背说：“穿衣服出去吃，吃完回来睡觉。”</p>
林水程声音里还带着鼻音，很无辜：“没有换洗衣服。”</p>
他有点洁癖，即使是在冬季，衣服也是一天一换，他原本打算睡到明早七点后回家洗澡换衣，现在傅落银这么过来一闹，他衣服弄脏了——主要是贴身的衬衣弄脏了，不可能再穿出去。</p>
傅落银直接给把自己的衬衣丢给了他：“先穿着，明早让周衡过来送衣服。”</p>
会议一共持续四天，傅落银一般会随身带两三套换洗衣服，以准备临时要出任务。傅落银下床翻出换洗衣服，让林水程穿上，大是大了一号，但是在秋天的季节，也不会显得很突兀。</p>
林水程只比傅落银矮半个头，傅落银把外套扔过来的时候，他还很认真地拿起来嗅了嗅，仔细打量了一下，好像还有点嫌弃。</p>
倒是没有别的味道，是傅落银身上的淡淡薄荷香。</p>
傅落银忍了：“没穿出去，中午洗好烘干了送来的。”林水程这才把外套套上了。</p>
两人下楼，没走远，就在星大的学生美食城吃了饭。这时候已经凌晨两三点了，他们随便找了一家潮汕牛肉火锅，清淡鲜香，寒冷的秋夜里吃得胃热腾腾的发暖。</p>
林水程一边吃一边困，傅落银慢慢喝着店家送的牛杂汤，就看见林水程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滚滚热气中，还透出那么一些苍白憔悴。</p>
林水程托腮睡着了一小会儿，傅落银就在位置上等着，随手拿出手机翻阅报告。</p>
一直到天快亮了，老板看起来要打烊，林水程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睛。</p>
傅落银说：“钱包在你口袋里。”</p>
林水程才想起来自己穿了他的衣服，伸手摸了摸，找到傅落银的id卡——黑色的，上面有七处编制字样。</p>
老板一看这张卡就笑了：“原来是来开会的长官，学校发了通知说来开会的都不收费的哈。”</p>
林水程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张卡，随后将其收回钱包内。</p>
“怎么了？”傅落银问。</p>
“你不是开公司的吗，怎么跑去当兵了？”林水程有点疑惑。</p>
他认识傅落银的时候，傅落银就是作为那次项目组的甲方出现的，之后周衡在他面前称呼傅落银，也是老板和少爷混着叫。他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傅落银应该是个开公司的。</p>
其实上次傅落银来接他时，穿的就是军装，林水程居然没注意到。</p>
“我高中毕业进军校，当兵的时间比开公司的时间长。”傅落银笑着瞥了他一眼，“我的公司也是军工产业，两边平时也不分太细。”</p>
“哦。”林水程说。</p>
傅落银发现这家伙居然对他的身份背景一无所知——不过跟他这样的书呆子好学生解释傅家，林水程估计也没个数。换了普通人，估计早就为自己傍上了有后台的人而沾沾自喜了。</p>
林水程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清纯不做作，他图的好像还真是他这个人。</p>
也或许是他这两年，的确太过冷落了林水程，以至于林水程连他的身份都不清不楚。</p>
回到房间后，傅落银命令道：“这四天别回家了，下班直接来这里等我。”</p>
林水程瞅他。</p>
傅落银说：“怎么了？不愿意？”</p>
林水程想抗争一下：“首长没有人喂。”</p>
傅落银：“打电话让周衡去喂。”</p>
林水程：“我加班呢。”</p>
“再加班就去你实验室操-你，听明白没？”傅落银伸手捏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听话我就少折腾你。”</p>
林水程不吭声了。</p>
林水程以为回来后，必然免不了又要被折腾一次，但是傅落银这次没有。他在他身边躺下，能感受到傅落银身上的反应，但是傅落银只是把被子扔给他裹住，低声警告了一声：“少浪。”随后就不再动作，任他被沉沉睡意包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