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估计也听说过一句话叫赌裂不赌绺吧,虽然那块料子存在严重的恶绺,开口很大,裂开很大,但是毕竟是大裂,看得比较清楚,而不是小绺,所以虽然赌石圈子里的前辈们都说最好不要赌裂,可肯定还是会有人甘愿冒这个风险的,不过人估计不多,所以这个价格不能太低,但也不能太高了,太低了估计拍不下来,太高了肯定吃亏,现在那竞拍规则搞得跟暗标似的,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谁能拍下料子,所以我的意思是,在估价的基础上在适当增加一点,吃点亏不要紧,要是拍不下,那才是吃大亏了。”
本来如果是前天那种竞拍方式的话,张天元就不用考虑太多了,反正是最后谁价高谁得,只要没有高出心理底线之外,那都可以出价,最后价高到一定程度,铁定能拿下毛料,但现在他就必须得好好思考一下了,低头沉思了一阵才继续说道:“这块料子我估计最后的价肯定在一百万欧元以上,不过考虑到是明标的料子,最多也就到三百万欧元封顶了,我的意思是,出价就出到三百万欧元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出价,也保险一些,关键这玩意儿是要卡时间的,人越多,机会也就越大。”
赌石其实是有很多学问的,每个人赌的方向也不一样,有人赌皮、赌松花、赌廯,有人赌种水、有人赌色,也有人赌坑,当然也就有人赌裂,赌绺了,赌绺赌裂的人还是少数,因为这个赌法风险很大,除非是有胆识。而且自问对赌石非常了解的人才敢赌,所以张天元给出的封顶价,其实不算低了。估计大多数人都出不到那个程度。
而且赌裂赌绺也是有区分的,浅一点的裂绺赌性比较小,因为里面玉肉被破坏的可能性不大,而深一点的裂绺,赌性可就大了,有较深的裂绺虽然意味着里面的翡翠结构被破坏,但是同样也意味着里面能出极品翡翠。有可能赌的大涨,风险与机遇并在。所以虽然那块毛料上的裂绺是恶绺,但出价的人还是肯定有的,这世上总是不缺乏有胆识的人,只是不会那么疯狂罢了。
“三百万欧元合适吗?”
“怎么。伯父你觉得太多了?”
“不,恰恰相反,我怕三百万拍不到手,咱们不如再加一百万,出四百万欧元如何,按照你的判断,那块料子可是价值上亿,这还只是单纯的原料,加工成珠宝的话会更加昂贵。即便是四百万欧元,也不到四千万rmb,我觉得还是划算的。”
或许是因为公司实在太缺原料了。这让柳生平有点不顾一切的感觉,这种想法张天元理解,但是他却不敢苟同。
人一旦不顾一切的时候,往往就会失去理智,而失去理智之后所做的事情,那简直是事后连自己想想都要害怕的。虽然就算柳生平直接出一千万欧元拍下那块料子。其实也算值得的,毕竟柳氏珠宝目前的状况。整个翡翠珠宝界的大趋势都要求他必须得那么做,但张天元是个生意人,就跟买房子一样,一个房子如果每平米六千就能拿下,那他绝不会花费七千块去买的,哪怕节省的那些钱实际上他根本就不在乎。
“伯父,您要信我的,就不要那么出价,你这么出价的话,把后面料子的价都抬高了,这接下去的料子估价就不好弄了,这对咱们是很不利的,我觉得出2999999欧元就行了,这样的价,绝对能够拿下,只是一定要在最后的时间段抛出价,不然让别人看到了,可能就会有人捣乱了。当然,我这也就是预估而已,说不定我们想的都不对,搞不好今天下午的竞拍,别人根本就不会拍这块料子呢,这都是有可能的,一切还是到现场再说吧。”张天元虽然估计到了拍下这块料子的困难,但说不定其实他自己想多了呢,或许拍下这块料子根本一点困难都没有呢,这个谁都说不清楚,张天元虽然有六字真诀不假,可他并不是神算子啊。
与柳生平商议了一会儿,确定了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办之后,张天元就和柳生平也分开了,自己一个人去看暗标的料子,这才是真正的大工程,暗标料子基本上是明标的五倍左右,也就是说,有一万多块,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想要看完不难,不过想要仔细看完,那可就不简单了,明标区就两千块料子,都累得他够呛了,暗标区可是要五倍的辛苦啊,幸好他没有给被别人承诺过什么,所以自己可以慢慢来。
到暗标区看料子之前,张天元心里头还盘算了一下,自己在明标区一共看中了五十份料子,都是中高档的料子,至于虽然没有自己介绍给未来岳父岳母的多,但是质量却要好得多,这五十块料子之中,有二十块都是冰种,其中有五块属于高冰种阳绿的料子,还有两块是帝王绿的料子,只可惜不是玻璃种,价格或许会低一些,但也算相当不错了,还有一块是顶级的玻璃种紫眼睛,这是最出彩的料子,他发誓一定要拿下的,这料子要是拿下了,那又可以拿到自己的珠宝店里面当作镇店之宝了。
其余三十块料子不是种水不太好,就是翠不太好,但是综合起来,那都算是中档的料子了,而且量也大,稍微一加工,那也是有巨大的利润的,更何况就像柳生平所说的那样,真正能赚大钱的,其实反而是中档的珠宝。
高档珠宝贵没错,但是成本也高,而且能买得起的人不多,销量肯定少,但中档珠宝价格不算太低,成本也不算太高,而且买的人却很多,综合起来,是要比高档料子更赚钱的。张天元的神罗珠宝又不是专门卖高档珠宝的,如果全是高档料子的话,他反而要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