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待会儿告诉你。”元博大师卖了个关子,不再去看那题字,而是看向了画作本身。
张天元虽然心里头着急,但是此时也只能等着结果了,总不能催促元博大师吧,那可谓不礼貌之极啊。
不知何时,张儒生和张倩已经回来了,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走到了元博大师的身后,也看向了桌上的那幅画作。
看到这画时,张儒生就“咦”了一声,显得很是惊讶,这也难怪,之前他以为张天元带的这画既然是陈洪绶的,那多半会是高仿作品,可是现在看起来,不管是从画本身来看,还是从那书法来看,都似是陈洪绶的真迹啊。
元博大师看了一会儿,笑眯眯地看向了张儒生和张倩问道:“你们两个来看看,这东西是真是假?”
要知道,作为元博大师的弟子,张儒生和张倩都对陈洪绶的作品有过研究,毕竟元博大师本人是很喜欢的,所以这个问题问他们,倒也不算是为难。
张倩俯身去看的时候,胸口那两团白皙露了出来,绝对的圆润光洁,十分丰满,搞得张天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直接将眼睛瞄向了别处。
这件作品构图简括,形象突出,以舒宽寂静的调子引人入胜。画面通过古树野花、顽石曲径的简明勾勒,大块空白天地的随意铺设,造成一个荒寒凄凉、萧瑟幽寂的深山古道意境,有效地渲染了屈原流放独行的环境,起到了布境以言情的作用。
然而画家着力之处还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屈原愁眉锁眼。面容憔悴,髯髯垂须。昂首遥视,通过面部描绘。使人物忧郁寂苦,但决不变心从俗的坚强意,志,溢于容表。
画家在顾及脸部表情的同时,主要是从整体入手,显现人物的性格,如以挺劲飞畅的线条勾画衣着的褶纹,夸张了服饰的奇伟,并在腰间配一随步摆动的长瞬进而加强了屈原飘然远行的气氛。使屈原庄重、稳定、傲岸的神态和轩昂气宇,跃然画面,达到了貌其形似,得其神韵的艺术效果。
“元博爷爷,我觉得这个是真迹,上面不仅有陈老莲的落款,而且不管是从绘画的风格和是化作的精美程度来说,都应该是真迹无疑了……”
张倩率先得出了结论,元博大师只是微微笑了笑。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而是看向了张儒生。
张儒生花费的时间比张倩长,眉头也一直是紧蹙着。过了许久,才说道:“综观陈洪绶在人物画上的成就,壮年时已由‘神’入‘化’。晚年则更炉火纯青,愈臻化境。造型怪诞、变形。线条清圆细劲中又见疏旷散逸,在‘化’境中不断提炼。直到近代。陈洪绶的作品还受到鲁迅的极力推崇。鲁迅早在壮年就着手于陈洪绶作品的搜集,晚年还预备把他的版画介绍出来。”
“他利用各种作画技法适应不同题材,如用折笔或粗渴之笔表现英雄、细圆之笔表现文士美人、用游丝描表现高古,成为我国传统人物画法的丰盛宝库。”
“爸,陈洪绶有多厉害,我们都知道,我也是看到了这幅画的精彩之处,所以才说他是真迹啊,难道爸你觉得这是赝品?”张倩听得着急,忍不住说道。
张儒生摇了摇头道:“要鉴定一幅画是真是假,你必须得先了解这个画家本身,以及这幅画创作的初衷,还有时间背景!先别着急,等我说完了。”
“《屈子行吟图》是陈洪缓的版画杰作。这古典绘画,因为出色地概括了战国时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精神状貌和性格特点,历来被世人所赞赏。评论家皆以为,自清代以来的两个多世纪中,凡作屈原像的画家,尚无人创作出高于此图的作品。所以,它是一件无愧于屈原画像中冠绝当世的珍品。儒生说的不错,越是珍贵的东西,鉴定地时候就越是马虎不得,让他把话说完吧。”元博大师也笑了笑道。
张儒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陈洪绶作《屈子行吟图》时,年方十九,当时正是明朝处于危机四伏,国难当头,社会变动异常激烈的时刻。自幼酷爱绘画,有着良好绘画技艺的陈洪绶,此时正居于浙江浙绍州,师从浙东著名进步学者周宗周,从而得到了爱国思想的熏陶,增长了洞察朝政弊病、社会阴秽的能力。”
“在他十九岁那年冬天,他与学友一起研读了屈原的名著《离骚》,深被爱国诗人屈原的祟高品德及其作品的思想内容所感动。他在有感于怀的情况下,挥笔作画,创作了《九歌图》木刻插图十一幅,以及这幅以屈原形象为主体的独页版画《屈子行吟图》,借历史故事,抒发他对世乱民怨的郁优情怀,以及爱国优民的挚诚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