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也在衡量这个事情的轻重,虽然他跟张天元关系不错,但也必须得考虑办了这个事情之后对自己的利弊,如果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的话,那他肯定是不会去做的。
如果说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只是冲着张天元帮自己的忙,以及聂家这层关系,只要不违反原则,那他也是帮定了。
只是他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张天元到底要怎么让他帮忙,要怎么让他来配合安全部门的行动。
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张天元不找聂家人帮忙,却要来找他帮忙,他必须得把这两个问题搞清楚了之后才能决定自己要怎么做了,不然稀里糊涂的事儿他可不想做。
“那个,张老弟,不是老哥我多事儿啊,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随便给聂老板打个电话,这事儿就解决了,怎么会想到让我来出面呢?”
“老哥,这里是津城,津城的事情自然要在津城解决了。而且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您要是帮不了,那就当我没打这个电话。而且这可是您立功的时候啊,您不是一直说自己这个位子不高不低的,想要再上去一点吗?这可是一次立功的大好机会啊,我不给您给谁?”
电话那头的人仔细想了想,这个事情如果办成了,抓获了跨国犯罪团伙的骨干,而且还为津城挽回了一大笔的经济损失,这个功劳的确不小,就算他只是配合了一下安全部门的行动,但整个津城也就只有他配合而已,这个功劳自然是他的,张天元说的一点没错。
更何况这个事情其实是稳赚不赔的,自己不仅可以还了张天元的人情,让聂家人对自己高看一眼,而且还可以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即便是真得没法子升职,那也能满足他小小的虚荣心了,以后在津城那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甚至搞不好就调到帝都去工作了。
“张老弟您可别生气。你也知道,老哥我到这个位置上不容易,行了,你说的我都明白了,这个事儿我绝对帮你,不过你让我怎么帮啊,直接给小秦打电话?还是给老刘打电话?又或者给老钱?”
“钱区长那边我已经搞定了,您放心,这个事儿办成之后,我会在津城投资的,这个功劳绝对还会算在您头上,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啊,我知道您现在主管的就是经济文化方面,钱区长也是您器重的干将吧?”张天元笑着说道:“不过这具体要怎么做,我一个平头老百姓也不知道啊,您是行家,这总不改还让我来教吧?”
张天元还真不知道官场那一套,但他相信这位一定会有办法的,他没辙,可是这位却是久在官场混迹的人,不可能不知晓这些事儿的。
“哎呀,其实这个事儿吧,我还要感谢老弟你呢,这些高仿的确是得找个人好好管一管了,如果不加以管制,那怕是真会出问题的,不瞒你说,我以前为了活跃白家井的陶瓷业,还亲自到西江陶瓷镇调研过。”
“那是零四年的一天,西江陶瓷镇罗家坞的路口,我们一行人称作的汽车已不能继续前行,这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另一头正是罗家坞神仙井,邵逸夫此行拜访的对象,西江陶瓷镇最具有传奇色彩的仿古瓷高手向元华,就隐匿在这样一个没有尘嚣的山旮旯里,恍若隔世。”
“西江陶瓷镇陶瓷圈有一句流行多年的说法,要想见到向元华很难,哪怕是他的客户也未必能如愿以偿。曾经有一个云贵的陶瓷爱好者,三度慕名而来,结果都被冒名顶替者所骗,直到第四次经朋友引荐才得以偿愿。与之相比,我们那一次就似乎幸运很多,第二次到西江陶瓷镇,就能探寻到低调处事的向元华,更得以亲身体验那些濒临消失的传统制瓷工艺。重要的是,我们调查团看到了西江陶瓷镇惟一还投入日常使用的柴窑,亲眼目睹那团延续了千年的窑火,正熊熊燃烧。”
“‘七死八活九翻身’,这是西江陶瓷镇过去的陶瓷艺人根据烧窑的天气状况总结出的一句话,对于他们来说,秋高气爽的九月,气压和温度条件都是再适合烧柴窑不过了。也是在这样的一个九月,我们再度来到西江陶瓷镇,在几家执著于还原历史成就、复制文化精粹的高仿瓷作坊中,短短一周的时间,零零散散的笔记,试图描述传统工艺中的昔日痕迹,那笔西江陶瓷镇前人留下的巨大财富。”
“高仿瓷的范围界定研究西江陶瓷镇陶瓷多年的罗学正教授曾将西江陶瓷镇二十多年来生产的仿古瓷分为高仿瓷、中档仿古瓷和低档仿古瓷三大类,在他总结的基础上,这个我也了解过,好像今天的高仿瓷可以再细分为精品高仿瓷与普通高仿瓷两类,而这个广义概念上的高仿瓷恰恰囊括了罗教授之前总结的高档及中档仿古瓷。”
“我们要找这位大师的目的就是想请他出山,来津城来,活跃一下白家井的陶瓷氛围,让那里也能够有精品的仿古瓷。不过人是见到了,但可惜他并不肯来津城啊。没想到今天,你却是为我们找到了属于我们津城自己的大师。”
电话那头的人说到这里,似乎是已经有些激动了,毕竟对他来说,这个事儿可不是一般的陶瓷制作,而是一个梦,一个让白家井重新崛起,成为北方瓷都的好事儿啊。
“老哥你这想法很好啊,咱现在虽然有了机械化,但是绝对不能舍弃传统的手工烧制陶瓷的工艺,不然那就真得是把老祖宗的宝贝当成了垃圾给扔掉了,是真正的暴殄天物啊。”张天元对这个也是深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