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你说的完全正确,这景泰年间的青花梨壶虽然说不如元青花那么值钱,可依然是难得的好东西,想必刚刚你也在人群里看到了吧,他们不小心给撞碎的,按照实际价格,他们应该赔偿我最少九万美金,我之前要十万美金,是加了一点利润进去,毕竟我们是生意人啊。”
掌柜的说到这里,就更理直气壮了:“后来看他们可怜,我才又让了不少,现在只要七万美金,他们还嫌多,这也太不地道了吧,你说这是谁欺负谁啊?”
“小子,你哪来的啊,少站在那里说话不嫌腰疼了,一看你就跟这掌柜的是一伙的。”
那少年着急了,本来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帮他们说话,他还期待这事儿能有点转机,可是突然间来了这么一位,一下子就把他的美梦给打碎了。
他非常不爽地吼了一句。
张天元瞪了这小子一眼道:“怎么,你还不服气啊,打碎了东西赔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不成你还要将中国人的脸都丢在美国吗?换了我,直接给钱走人了,根本不会在这里叽叽歪歪。”
“哈哈,给钱走人,你当你是什么人啊,你有那么多钱吗,诸位,这小子不会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吧,我在电影里经常看到这样的情景啊,美国的疯人院好像经常会有人跑出来?”
少年人气得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张天元笑了笑道:“你说我是疯人院出来的,我倒是觉得你是蠢人院里出来的,就这破东西,不到一百美金就能买到两三个,你们居然还打算赔给他六万美金?这不是蠢是什么?”
听到这里,掌柜的心叫不好,这小子果然是来捣乱的,就说嘛,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向着他啊。
再看那一老一少,还有那个女孩,都是顿时懵住了,一时间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
还是那老人反应最快。
“年轻人,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赝品?”
“嗯,赝品!”
张天元点头道:“我说老先生啊,你这半瓶子水平跑美国来寻宝可不行啊,您也不瞧瞧,这上面又是龙又是凤的,哪个民窑敢造出这样的东西啊,他们不想活了啊?”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老人一拍脑门,顿时大叫起来。
他也是个老学究了,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儿的,只是有些看似简单平常的东西,人就越是容易忽视,越是容易忘记。
“姓张的,你可别胡说啊,你才跟你师父学了几天啊,居然就敢出来帮人鉴定东西,就不怕砸了你师父的招牌吗?”
掌柜的有点急了。
“呵呵,你着急什么?如果你觉得这龙凤图案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咱们要不要对这瓷器做个碳十四鉴定?”
张天元冷笑道:“这种瓷器,最近在日本大量出现,新闻上虽然没有报道,不过我师父在日本的朋友倒是拍了视频给他传过来,不信的话你可以过去看看。”
“年轻人,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老人家更着急了。
“我说这位老人家,我犯得着在这儿胡说吗?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掌柜的刚刚说了我师父的不好,我真懒得管这种闲事儿。”
张天元随手拿起一块碎片递给了老人家说道:“你在仔细看看,这青花梨壶的底儿是真的,但是上面全是假的,这就是个拼凑的货而已。”
老人家虽然是半瓶子水平,但也是懂些的,拿起那碎片跟壶底儿对照了一下,顿时是大为光火:“掌柜的,这话这么说,我还以为你真得是好心让价呢,没想到你这破玩意儿居然根本就是赝品!”
“对了,小姑娘,刚刚这小子摸了你的大腿,你才冲出来的吧,这小子我也认识,就是这掌柜的孙子,你们看着办吧。”
张天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打碎那青花梨壶的原委也揭露了出来。
“好啊!不光是讹人,竟然还光天化日之下摸我孙女儿!现在我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你们下的套儿吧,就是要让我们爷孙几个往里头钻啊,你说揍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心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