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的兵器其实是袖中剑。此兵器甚短,长仅尺余,平时可以隐藏在袖中。
他和鸳鸯银枪夫妻二人一交上手,便知道这两人乃是劲敌。现在自己必须分出一部分内力与他们铃声相抗,长久下去于己不利,只能施展绝学,以求速决。
他招式奇特,出手奇快,配合他的斗篷遮掩之下,更是诡异莫测。
场中三人都全力以赴,人影咋分咋合,片刻间便已经过了几百余招,到后来,人影越斗越快,声响也越来越怪异紧促,形势也越来越危险,双方生死已推到一线之间。
李道长这样的高手此刻也已分不出究竟是谁更技胜一筹,只看得惊心动魄手心渗汗,心里暗道:“要遭要遭,怕是非得有一方出人命才能了结”。
正此时,却听场中想起一声闷雷,打斗的双方人影骤然分开。
那鸳鸯银枪夫妻二人此时双双跌出一丈开外方才稳住身形,而另一边的姜义也倒退几步方才站稳,此时双方中间已多了一个白衣锦衫的英武男子站立当场,不正是尹天成是谁。
场外众人未见他是如何来的,又是如何出手把这正全力相搏的双方分开的。要知道高手拼命,如果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有第三方加入,可能会出于练武人的本能反应,把对方当做是攻击自己的敌人而对他发招,这样一来那人便有可能同时承受双方猛烈的杀招。
而也有可能会让交战的人一下乱了心神,立刻毙命在对方的手下。所以在危机紧张的时刻,去帮场的人也常常会先提醒到:“某某,我来助你!”以让自己这边的人不用戒备自己的发招。
而像刚才的黑衣少年直接出手接替了那赶车的汉子,便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出场中交手双方之人很多,确信能控制全局。大家再看尹天成,也是毫无预兆的一掌将场中生死相搏的三位罕见的高手分开,可见他的武功已经高出场中三人很多。
鸳鸯银枪夫妻二人稳住身形,手心出了一把冷汗,心中暗自叫道“好险!好险!”虽然外人看来他二人和姜义功夫难分伯仲,但其实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边是“仲”人家是“伯”,再有片刻不停,落败的定是自己夫妻。
尹天成抱拳朗声道:“三位前辈,你们都是武林名家,何必为了区区小事以性命相搏?晚辈今夜斗胆,请三位就此罢手。”
姜义此刻再次打量着尹天成,眼神却不再凌厉,片刻之后,仰首发出“哈哈”长笑,边笑边道:“果然果然!老朽老矣……老朽老矣!哈哈哈哈……”笑声中充满了落寞,边笑边向远方走去。
两位黑衣年轻人叫了声:“师父!”便跟了上去。那大汉也不再耍威风,忙自己去后棚驾马车……
鸳鸯银枪夫妻此时忙走到尹天成跟前,双双抱拳道:“多谢兄台出手相救!不然我夫妻二人今夜可就要把命交代出去了!”
尹天成淡淡道:“两位不用多礼!”
那老板娘道:“想不到小兄弟这样年纪轻轻的,武功竟然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不知尊姓大名?江湖上如何称呼?”
尹天成道:“过奖了!实在愧不敢当!在下姓尹,江湖无名之辈而已。”
“姓尹?可是……可是神鹏三侠中鹏二侠尹天成?”
此时那王家堡众人也围了上来,那白衣年轻人惊喜地道:“阁下真的就是鹏二侠尹天成吗?!”
自从在霭州,南宫月故意将鹏大侠和鹏二侠的真实姓名等散播出去之后,很快就成了江湖上几乎人尽皆知的事,尹天成见被店老板叫破名号,也不好再刻意隐瞒,只道:“‘侠’字则不敢当,尹天成正是在下!”
“哎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店老板赞道。
那白衣年青人眼冒星光,喜道:“鹏二侠,在下久仰大名!……在下王东明,家父王慕儒,以前和鹏二侠见过一面的,家父回来常在我们面前夸赞您的武功和侠义心肠,对您十分钦佩……鹏二侠是否还曾记得?”
尹天成道:“王堡主豪爽热情,尹某当然记得。”
王东明喜道:“原来您还记得!只可惜家父却未曾见到鹏二侠真容,如今却已长眠于地下。”说到此不禁摇头感慨。
“王堡主应该还未到不惑之年,就过世了吗?”尹天成道。
“是啊……”王东明显得有些伤感和无奈:“家父两年前便病故了……”即刻又语调一转,爽然一笑道:
“不过人生在世谁无死,我们不聊这个。鹏二侠,今日能在此遇见,在下实在荣幸之至,若您赏面,不如由我做东,请您和您的朋友一起共饮一杯。”
那老板娘此时“哈哈”笑道:“王公子这话怎么说的?在洒家店里,鹏二侠何须还要你做东的?”
“哦,对对!”王东明笑道:“前辈说得是!刚才蒙两位仗义相护,晚辈感激不尽,不知是否愿意一起畅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