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其实却都在师父的掌握之中,要是他到时邀约了别的帮手,也正好乘机一网打尽。若是我们直接传讯邀他前来,他知道他若不来,那两个女子尚且还可能活,要是来了,那两人就必死。而他自己,也会处于我们的包围之中,他又怎么会来呢?”
此时那圆脸女子方才恍然大悟,笑言道:“原来是这样,多谢大师姐指教。师父果然是英明!思虑缜密!徒儿实在是望城莫及!”
这一通吹捧,尧三娘很是受用,刚才的失望不屑之色便消失不见,只勾起嘴角,显出一脸得意。
芊荀呆在箱子,此刻不运行灵力疗伤,因为灵力泄露会让尧三娘感觉到,只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如意算盘,不仅露出轻笑。
一会儿,那长脸女子又道:“师父,说了也奇怪,那叫芊荀的女子不会武功,这两天没和尹天成他们在一起,怎么就避开了我们教中弟子的耳目,让我们寻不着她的下落啦?”
尧三娘道:“这有何难?想必是会不错的易容之术罢了。说到这易容术,除了那毒尊师徒和我二姐,为师还未曾服过别人……哈哈……”
说到此,尧三娘面上突显出一种怪戾的笑容道:“等我回了燸州,索性剥下她这张面皮,又做上一副面具,在我还未练到可以变化容貌之前用着也会不错。”
此言一出,旁边那位被她唤做范执事的男子不由得侧目向她看了一眼,眼神之中略带不削之色。此人到现在还一直蒙着面巾,显然是不愿意让众教徒看见自己真面目。
而尧三娘身边那两个女徒弟却是听得兴致勃勃,很是期待的样子。那圆脸小师妹道:“以前弟子听师父说过有这样一门绝活儿,却从未见师父展示过,这次师父允徒儿在旁开开眼界可好?”
那长脸的大师姐也忙附和吹捧,尧三娘瞟了她们一眼点了点头,算作应许。在这两个女徒弟身上,她总能找到更多的自信,获得更大的优越感。
大师姐又道:“对了师父,徒儿前不久听闻那毒尊师徒都已经死了。那毒尊徒儿虽然没曾见过,不过他弟子灵秀儿的本事徒儿倒是有缘见识过一次,确实非常高明!只是……徒儿跟随师父这么久,却从未见得师父二姐,不知又是什么样的高人?”
尧三娘听了此言却冷了面孔道:“你们见她作甚?她除了易容术比我高明些,别的没有一样比得上我的……”
说到此唇角荡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不过,你们日后也早晚会和她碰面的,她前些年在东洋混得志得意满,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如今却夹着尾巴逃了回来投奔于我,我看在她是我如今人世上唯一一个亲人的份上,不计前嫌收容了她。你们以后见着她,就当着一般教徒看待就行了。”
那两个徒弟听了这话,互望了一眼,齐声回道:“是!徒儿谨记!”
一行人一口气赶到了渡口,一艘大帆船上跳下二三十个汉子迎了上来,站成两排,向尧三娘恭敬地行礼,齐声道:“恭迎三教主法驾!”
尧三娘只点点头,又对旁边几人吩咐道:“将箱子搬上去吧!”
几人应声而动,将装着芊荀她们的大木箱搬到了船上。一队人中,只留下两人牵马,其余的也都跟着尧三娘上得船去,升起船帆,拨橹前行。
快到天明时光,星月隐退,天空漆黑,河面上又起了大雾,帆船上的两盏纱灯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只好降帆抛锚暂时停歇。
装芊荀她们的箱子就放在甲板之上,尧三娘师徒几人在船舱休息。其他几十个汉子,都在船头甲板上或坐或卧。
而此时船尾,却还静静站着两人,昏弱的灯光下,两人并肩而立,一人是那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另一人便是那被换着范执事的男子。
此时范执事已经取了黑巾,他二十三四年纪,身形修长,眉浓鼻挺,长相颇为出众,正是尹天成昔日好友范少华。
此时他面上怒气未霁,负手而立,看着远方秃自不语。
旁边的女子看了他一眼,僵持一会儿,挽着他的手臂轻轻依着他肩膀道:“少华哥……真不像外面传闻的那般,我和那些人只是吃吃酒,向他们打探些消息或者将他们吸纳入教而已,你怎么不信我?”
范少华不为所动,一声冷笑:“你还要继续骗我多久?”
女子瞪了她一眼,放开他胳膊退开一步,冷声道:“那你要我如何?当初若不是因为你,我会沦落到黑青楼吗?现在我投靠了师父,已比我在青楼好太多了……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躯,不指望还能和你在一起……以后你就当着从来不认识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