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胡说八道!你究竟是什么居心!”还没等田万山说完,楚俊文就忍不住大声呵斥道,“昨晚我们进去分明是经你允许,后来是你对我们意图强行扣押,我们才自卫反抗!”
“诶~楚公子此言差矣!”田万山摆摆手,心平气和地道:“楚公子可是饱读诗书知法识理之人,这无凭无据信口开河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你……!你究竟放不放我?我要上告州衙,定要将此事查个是非黑白出来!”楚俊文瞪着他,拳头都捏出水来。
“可以啊!楚公子完全可以这么做!不过先别说这案子的结果会是怎么样,至少这一开审到结案,我看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眼下离这三年一度的会试可就只有十来天时间了,这案子未结之前,楚公子可是无法参加考试的啊!”田万山回答得有恃无恐。
“你这颠倒是非的狗官!那你究竟想怎么样?”楚俊文气得面红耳赤,身上的铁链挣得铛铛响,只可惜无法挣断。
“楚贤侄不要动怒啊!我费心费力在这里和贤侄解释,不就是想澄清这个小误会,解开你我之间这小过节吗?”
“那你想怎么样?”楚俊文觉得,他像是讲和,却似乎也不会轻易放了他,不知道他究竟会有什么条件。
“楚公子,这天下的事就是不能太较真儿,不能放着这太平舒心的日子不过,去浑水里搅合。将楚公子无罪释放,这对我田某人来说,既可以卖楚大人一个交情,又让我自己少了很多麻烦,我何乐而不为啦!
可你也知道,虽然你们在我府上之事,我可以不说,不追究,但是在酒楼一战,本官不但有好几名官兵受伤,而且还有一个普快殉职,这可是很多百姓都知道的,我捂都捂不住的大事了,本官必须要予以立案追查!”
楚俊文不言,只默默看着他,看他好的歹的说了这一堆,究竟是要闹个什么幺蛾子出来。
果然,田万山为难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道:
“贤侄,你在这上面画个押,这案子就和贤侄半点关系都没有了,贤侄一身轻松继续上京赶考,本官还送上百两黄金,以向贤侄受这一夜牢狱之苦赔罪!”
楚俊文接过来展看仔细一看,看完之后不由得一阵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田万山面上发红,怒目问道。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田大人怎么不去写戏本啦?这么荒诞的事情你居然编得有模有样!”说完收起笑容,指着他大骂道:
“你这无耻脏官!把我楚俊文当作什么人!居然要我攀诬陷害朋友,真是做你的春秋大梦!”说完将纸几把撕得粉碎扔了出去。
“你不要不知好歹!”田万山大怒,“你要是不肯配合,不会有你什么好果子吃!”说完甩袖而去。
原来,那纸是一张供状,大概意思就是陈述自己在酒楼,看到贺云酒后闹事,和田郡守女儿发生矛盾,因自己和贺云认识,不想他将事情闹大,因此叫贺云到自己雅间共餐。但席间贺云还为此不忿,说要去田府杀了田小姐才能解气,之后贺云自己离去。不久贺云重反酒楼,却将熟睡中的他抓了做人质,对抗外面包围缉捕他的官兵,最后导致一死多伤后逃逸。
当然了,这样一说自己到真是摘干净了,但是却让贺云背上天大的冤枉。这也是那田夫人想先解除一直和他们作对的贺云的官府身份,好帮助国师进一步控制特捕队,而楚俊文本身还没有职权,可以暂时缓一缓,先放了他,让这件案子能够“合理”结案。
田万山回到后衙,他那夫人已经等在房中,见他拉着脸进来,迎接上去道:“怎么老爷,事情没办妥吗?”
“别看他是个愣头小子,却很是难搞。现在也不好对他用刑,不然他爹把案子告到州衙的话,就要说我们屈打成招了。并且要不是他自己甘愿,就算硬让他画押,他到时都还可能翻供!”田万山说着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揉着两边的太阳穴,疲累地道:
“这事儿我是没有好法子了,你们自己搞的事情自己想法子摆平吧!”
女人眼放凶光,恼道:“都怪曹捕头无能,昨晚让贺云那厮给跑了,不然可以直接做了,来个死无对证!”
“现在说这个还有个屁用!当时直接让他们走了不就好了,你偏想向你们教里邀功!这下好了,这事儿搞不好,我没法向朝廷交代,你们教也落不下什么好处!”
田万山气哼哼地抱怨,看着这个以前在自己眼里千娇百媚的女人就像看着一只母老虎,心里恨吧,却又不敢对她怎么着。
“你着什么急啊?”女人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
“不着急?我看最多今日中午他爹就会得知消息,可能明日就能来这里见他儿子,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到时会直接告我一状,案子就会移送州衙甚至刑部审理。……昨晚这事儿,是经不起细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