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玲玉听了“哈哈”大笑道:“别说是半盏茶时间,就算是等到明日天亮,你们觉得我们可能白白放了聂漠北让你们带他出去吗?……现在你们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舍弃朋友,你们自己扬长而去。要么,就是叫那人放了我们,我们可以将聂漠北留下。”
道一道:“现在怎么办?那毛良不是好说话的,定不会答应用聂漠北交换他们活命。”
沈碧莲道:“这本来就是一场赌局,没想到最后还是弄成这样的糟糕局面。现在就看贺云的为人如何了!我当时不让他来这里而让他留在毛良身边,就因为他武功比我好,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拿住毛良号令官兵。”
道一道:“姓贺的那小子,他本就是官府的人,现在真是说不好……万一他不出手,我们该怎么办?”
沈碧莲皱眉思忖,一时未语。
道一看在屋里也是干着急,转身跑出屋去,冲着毛良道:“当官的,我们的朋友落在他们手里,他们要你放他们走才肯交出我们的朋友。你就放了他们吧!反正厉害的都跑了,剩下一两个鼠辈,你们杀不杀他们都没大关系!”
毛良立刻拉长了脸,大声道:“道长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说出这小孩子一般的戏言?这些叛贼我若放了,以后给上官怎么交代?说不好还会背上一个包庇纵容之罪!”
“可他们手上还有人质,那可是奉公守法的百姓!”
“人质能救出来当然是救,但只能量力而为。我们郡守田大人以身作则,刚才宁死也不受匪徒胁迫,郡守大人都是如此,我们怎能因为别的人质就将他们给放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人命大于天……我看你就是草菅人命!”道一气得满脸通红,叉腰跺脚地骂道。
贺云在一旁道:“毛大人,你已绞杀了这么多幽冥教匪了,今日之行足可领功,有两个漏网之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贺特捕休再多言!”毛良不耐地摆摆手,又对道一喊道:“我马上开始报数了,要是数到十你们还不出来,后果自负!”
道一不再说话,只拿焦急的目光瞪着贺云。
贺云双眉紧锁,为难地道:“道长,事已至此,你们能撤的都撤出来吧!”
这话一出,道一和屋里的沈碧莲都心里一沉,看来是摆明不会出手干涉毛良了。
道一气得大骂道:“姓贺的小子!我们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没想到你小子却是过河拆桥,你是着急巴着性毛的立功领赏啦!”
贺云道:“道长,你们快叫沈姑娘出来吧!我也身为朝廷命官,实在不能因私废公!”
“啊呸!”道一叉腰吐了一口唾沫,“我就知道当官的没几个是好鸟……”
“一……”
不等道一说完,毛良举起手已开始报数。
“你小子给我等着……”道一说着冲进屋里,对沈碧莲道:“沈姑娘,现在是没法子了,鹏大侠是救不了了,我们快将那二人带出去吧!”
“我们错信了这个小人!”沈碧莲气得双目发红。
“哎……现在已经无法后悔了!我们快走,你去带楚俊文那小子,我去扶他。”道一指了指一角打坐的小厮。
“他是谁?”沈碧莲看着他,这快要火烧眉毛了,他还那么淡定地闭目调息,好像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不认识!是来帮忙的!”道一道。
沈碧莲诧异,但此刻也无时间多问,去一把扶起楚俊文,再回头看那边双目紧闭奄奄一息的聂漠北,将手上的楚俊文又扔了下去,气恼地跺脚道:“我不甘心!”指着软玲玉女道:“你这蛇蝎女人,你们抓着他也当不了护身符,为什么就非要拉着他一起死!”
软玲玉眼神闪烁,似乎正挖空心思想着法子,终于灵光一亮,看着沈碧莲道:“你要是真想救聂漠北,也不是没有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办法?你只管说!”沈碧莲回得干脆。
“你和我换了衣服,让我带着聂漠北和道长一起出去,只要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将聂漠北交给这位道长!”软玲玉说完看着范少华楚楚可怜地道:“少华哥,你不会怪我吧?毕竟只有我和沈姑娘身材相似,换了衣服发型,有道长和聂漠北挡着别人视线,才能蒙混过去。”
范少华凄然一笑:“当然了,既然能活下去,又何必陪着我死,毕竟生命只有一次,都是那么宝贵。”
“你啦?”软玲玉看着沈碧莲。
“好!”沈碧莲脸色惨白,但仍旧咬牙坚定地道。
“沈姑娘?”道一着急道。
“道长,这女人和鹏大侠等会儿就交给你了,回去之后,定要防着她临走时再害鹏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