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忙跑过去打开了房门,陪着笑脸道:“夫人,我不是给你说了,在客栈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以前故友的儿子,我看他被仇家所害,中了一种奇毒,所以将他带了回来医治。”
夫人白了他一眼:“这从燕州赶来这里,我一路多辛苦,才刚到家你不关心我一下却急急忙忙跑来看什么古人之子!”
这妇人也是微胖,不过保养得很好,皮肤白嫩,像是没有经过一点风霜,身上发叉、耳环、手镯、腰带佩环,都非金银即玉,虽然是在抱怨指责那叫秦大山的男人,但站姿却很有仪态,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土财主,而是一位贵妇人。
“夫人别恼,我是看他病得沉重,有些不放心……”
“那你还栓着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别给我弄个什么小狐狸进来,却骗着我说是什么男子!”
女人说着举步进了屋子,径直向床边走去。
“哎哟夫人,我哪儿敢啦!”
秦大山只陪笑着跟在她身后。
妇人来到床边,打量了尹天成,微微吃惊道:“还真是个大男人啊!挺英俊啊!”又转头看着秦大山:“你哪位朋友的儿子啊?我怎么没见你哪个朋友长得有这模样儿的?”
“咳~夫人就爱说笑,我的朋友你也不是都见过。我以前江湖上的,早已多年不联系,夫人自然不认识了。”
“好吧!那你刚才怎么栓着门啊?”
妇人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不是说了,他中毒太深,我刚才是给他运功逼毒,怕哪个不懂事的下人进来打扰……”
妇人撇了他一眼:“好吧!瞧他也怪可怜的……不过你能成吗?要不要去请个大夫?”
“哎呀,夫人这就不懂了,这毒一般的大夫哪里能治好?我已经将他的毒用内功压制住,下次就能给他慢慢逼出来了……走吧走吧!都深夜了,我陪夫人回房歇息去。”
秦大山说着搂着妇人的肩,和她一起出了房去。
见那厮离开,尹天成心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只可惜现在身上的麻木虽然几乎没有了,却浑身像是软泥一般使不出一点劲儿,仍然无法运功解开穴道。他知道自己中的也是和大哥类似的软筋散之类的毒药,心中不由恼恨不已,不知道这下一步要怎么才能自救。
……
在霁州城的楚佩瑶和母亲收到京城楚贤传来的家书,得知楚俊文出了事,母女俩心急如焚,楚夫人以前一直不愿去京城,现在却也不得不去了。
母女两收拾好了行礼,带了家丁,请了武师,一行三十来人,一起向京城进发。
二人坐在马车中,楚佩瑶见母亲又在默然垂泪,心疼地将母亲的手拉过来握在手中安慰:“娘,哥哥会有法子治好的,您不用想太多……并且,虽然都是住在一个宅子里,但是我们可以住在‘竹雅’那个院子,那样也不会和她总是见面。”
楚母用手绢轻轻抹了眼泪,挤出一丝笑容:“你不用为娘担心,娘无所谓的,只要你哥哥能好好的,只要他心里有你们兄妹,娘就是开心的。”
“娘……”楚佩瑶抱着母亲,“我知道您心里苦,爹爹他……也不知道爹他怎么想的。”楚佩瑶想着,自己也鼻子一酸,跟着掉下泪来。
“傻孩子!”楚母笑着,给她搽了眼泪,“你哭什么?你也不要怪他,那时候我们都是受父母之命,他心里也苦……所以啊,娘这辈子吃过的亏,不能让你和你哥哥再吃。
……瑶儿啊,其实那位尹公子,娘也很满意的,娘知道你中意他,但是你也要知道,婚姻的事一定要两情相悦,如果他对你无意,你就趁早收起那份念想吧。”
“娘~”楚佩瑶泪眼婆娑地望着母亲,“女儿知道,其实有很多时候,女儿也都想将他放下,从新去发现新的美好……但是,不知道怎的,女儿却就是放不下,特别是……”
楚佩瑶想说,特别是最近,不知道怎的,总是梦到他,梦到和他情投意合的在一起,梦中开始总是非常非常的美好,但是却又会突然发生变故。就像被人高高的捧在天上,突然又将她狠狠地扔下地狱,她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之后心中全是愤恨,那种能欲将人千刀万剐的愤恨。
她没有将这个告诉母亲,她不想让她再为自己担心,特别似乎在这种情况下。
“我可怜的女儿……”楚母满怀慈爱地看着楚佩瑶,给她整理耳边的碎发:“不管怎么样,都要对自己好点,不要太苦了自己,要相信娘的话,世间并不是只有男女之情才是珍贵的,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还有娘,爱你的娘,永远永远都不会变,不会离开你啊!”
“娘~”楚佩瑶又一下钻进母亲的怀抱,幸福而又酸楚的泪水从眼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