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婴宁松开手,盒子连同袖扣一起落在地上。
她虽然不敢百分之百地笃定,但基本上,亲眼所见,还是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那个她早就有了预感,却一直不想去面对,一直刻意、故意回避的猜测!
在为他举办的接风宴会上被人灌药死亡,最大的嫌疑人,其实难道不正是他这个被众人巴结着的宠家大少吗?去年三月,他刚从国外归来,彼时宠家的风头正盛,"宠天戈"三个字就代表着无限荣光,想要在他面前讨好的人数不胜数。
“为什么……真的是你……”
她跌坐在地,一刹那间泪如雨下。
能让谭露露摇身一变,从外围女变成顶尖模特公司的台柱子,又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往Aaron的账户里打一大笔钱的人,放眼整个中海,能做到这些的人,本就没几个。
就算夜婴宁再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看清这个事实。
忽然,她的余光瞥见,在那枚尚且完好的袖扣上,好像沾着一点儿什么白色的东西。
眼睛一亮,夜婴宁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它捡起来,放在手心上,凑到眼前仔细查看。那白色的粉状物蹭在钻石下面的缝隙中,如果不是拿出来,几乎不会被人发现。她掏出一张纸巾,用指甲轻轻地将它们刮了下来,包在纸里。
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线索。
擦擦眼睛,夜婴宁收好纸包,然后将袖扣捡起来,重新放回去,再将手边的东西一样样摆好,确定它们的位置不变,这才关上了抽屉。
坐在原地,足足有十分钟,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那天,站在床边的男人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大清了。只是依稀记得,他是最后到场的一个,似乎在问那些按着她的男人在做什么,他们似乎很忌惮他,却并没有立即停手,反而嬉笑着请他一起来玩。
大量的酒精和高纯度海|洛|因灌进年轻稚|嫩的身体里,其效果是惊人而可怕的,从未接触过毒|品的女人,完全是活生生中毒而死。
宠天戈究竟有没有伸手喂她一颗药,宠天戈究竟有没有伸手灌她一瓶酒?这些,夜婴宁统统不知道,也统统想要知道!
她心心念念想要找到这群毫无人性的刽子手,却没有想到,其中一头野兽就生活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甚至在昨晚还搂着她入眠。
踉跄着站起来,双|腿已经彻底麻痹,夜婴宁吃力地握着桌沿,站直身体。
她擦干净眼角的泪水,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皱褶,确定不会被人看出异样,这才走出宠天戈的办公室。
Miranda似乎看见了她的身影,快步走来,笑着问她怎么不等了。
“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约我喝茶,我就先不等宠天戈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在家里太闲而已。”
夜婴宁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笑着对她说道,随口撒了一个谎,然后走进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取车。
她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开车直奔向中海市化学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