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睡着了之后,护士们的工作就变得顺利多了,有条不紊地采血、检查,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全部工作,将数据和血样等等打包交给了检验科。
又半个小时后,检验科将检查报告装订后发回了医学会,回到了钟医生手里。
在此期间,兰波就坐在医学会走廊外的候诊椅上,披着白西服外套,抱臂仰着头,靠在墙壁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都会忍不住用余光瞟一眼这个漂亮冷漠的男人,再匆匆走到拐角悄声讨论两句,这是搜查科长白楚年的爱人。
钟医生拿着检验报告走出来,坐到了兰波身边。
兰波睁开眼睛,偏头看他。
“现在情况还不算太坏。”钟医生说,“他的承受能力比一般的实验体强,情绪稳定之后,基本不会无故暴走。只是这段时间不能再使用分化能力了,要住院观察一阵子。我们正在加紧研究阻止恶化的方法,有新进展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兰波听罢,仰起头,闭上眼睛:“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们能吗。”
钟医生将检查报告摞在一起,在膝头戳了戳:“人类从出现至今,并不是依靠神明活下来的,我们并非一无是处,你有你的能力,我们有我们的智慧。这种智慧有时候是会带来灾难,但更多的带来的是希望。”
兰波轻哼:“我等着。”
白楚年状态稳定后,被转到了普通单人病房。
兰波坐在床边,用水化钢刀给白楚年削苹果。
白楚年靠坐在病床上,身上穿着蓝白条病服,看着兰波削掉了两厘米厚的苹果皮,自己吃了皮,然后把核给了他。
“算了老婆,我带皮吃就行了……”
兰波不想放弃,拿起下一个苹果继续练习,一兜子苹果就剩俩了。
有人敲了敲门推门进来,两人抬头望去,是陆言和萧驯,金缕虫背着木乃伊跟在后边。
“嗨!”陆言鬼鬼祟祟地抱着书包,凑到白楚年枕边,翻开书包,把里面的游戏机拿出来:“喏,给你解闷的。”
白楚年拿起游戏机摆弄:“看我这好弟弟,没白疼。”
“啊?叫你声哥你还美上了,嘁。”陆言白了他一眼,又跑到兰波面前,把书包倒过来,倒出一堆零食给他。
兰波欣慰地捏了捏小兔子的尾巴球。
萧驯说:“韩哥听说你受伤,正从蚜虫海往回赶,明天大概就到了。”
白楚年摆手:“我又没事,他回来干嘛?他不是跟着狂鲨部队清理潜艇实验室去了吗。”
“他很担心。”
陆言拽了个椅子,趴在椅背上坐着噶悠:“你放心养伤,报告什么的揽星帮你写呢,每天忙到半夜,我也想帮他,可是我不会写。”
白楚年喝了口水:“你别帮了,你写的十句里面能有八个错别字。”
陆言气到耳朵飞起来。
金缕虫还是不太习惯人多的场合,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用毛衣针拉蛛丝给白楚年织手套,木乃伊蹲在对面给他拿着蛛丝线球。
“哎,织毛衣那个,文池。”白楚年叫了他一声,金缕虫懵懵地抬起头,眼睛浮着一层金属色薄膜,木乃伊也随着他的动作抬头,看向白楚年。
“过来,我有事交代你。”
金缕虫老老实实站起来,跑到白楚年床边,规规矩矩站着。木乃伊跟了过去,站在金缕虫身后。
“你去组长那里开一张任务书,就说我让你在这月底最后一天中午十二点去码头,乘IOA的轮渡去蚜虫岛特训基地。”
金缕虫点了点头,身后的木乃伊默默拿出铅笔,在掌心写下白楚年叮嘱的时间地点。
“等你到了再联系我,我再告诉你要做什么。”
“好。”金缕虫听话点头。
他们看望过后,让白楚年好好休息,纷纷退出了病房,陆言本来都走出去了,突然又折返回来,神秘兮兮地趴到白楚年床边,表情特别认真地小声问他:“喂,最近有个暗杀任务要我和揽星搭档去做,需要扮成情侣,还要住同一个房间。”
白楚年摸摸下巴:“啊,怎么了,暗杀任务对你们来说挺简单的,有揽星肯定不会出岔子。”
陆言脸憋红了,对白楚年强烈暗示:“我用不用准备什么?”
白楚年终于看懂了陆言的暗示,这小崽子是情窦初开,担心跟揽星住一起会发生点什么。
他坏笑起来:“那你问我有什么用,你问他啊。”白楚年朝兰波扬扬下巴,“谁在下边你问谁。”
“嗯?”陆言很纳闷地竖起耳朵,“ioa八卦论坛上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你才在下边。”
“谁踏马瞎传老子谣言,我IOA兽系猛1谁不知……”白楚年嘴角一僵,转头看向兰波。
兰波立刻转过身背对他开始花式削苹果。
噗嗤。
“好啊,内鬼竟是我老婆。”白楚年倾身爬到兰波身边,从背后锁住兰波的脖子,把omega拽进了被窝里,然后转头对陆言道:“同志,你先撤吧,间谍被顺利逮捕,我要开始审问了。”
陆言兔耳朵包着着火的脸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