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糯糯的爸爸,把谢宸直接僵在了原地。
我谢宸堂堂纯情好青年,怎么会遇到这种喜当爹的事情?
而且你这么在外面随便乱认爹,你老哥知道自己一直在被迫降辈分么?
谢宸在半空中捏住的一根铁刺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他很想心一横直接刺下去,但对这样一个小女孩下手,让谢宸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大的负罪感。
谢宸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眼神的纯净度,就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宝石在这双眼睛前也要黯然失色。
女孩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敌意,至少谢宸看不出来。
若不是她身上仍然残留的部分鳞片,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才是导致这个城市连下十多天大雨的罪魁祸首。
更别说这个小女孩刚刚差点还和奥丁正面五五开。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谢宸咬咬牙,他在心中提醒自己,这并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个初代种,能轻易毁灭一个小型国家的存在。
这么想着,谢宸手中的铁刺缓缓抬高。
只要铁刺落下,今日谢宸就有把握将对方留在这里。
不知是不是女孩感受到了谢宸的动作,抓着谢宸裤腿的手紧了紧,将脸埋在谢宸的小腿上。
女孩抽了抽鼻子。
叹了口气,手中的铁刺没有了磁力的束缚,化作铁屑四处飞散。
谢宸最终还是没有忍心下手。
若是面前的初代种换一个形象,谢宸今天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动手,可对方是一个孩子
初代种是有茧的,就算现在动手也未必能永久解决掉。
谢宸在心中这么说服着自己。
家里已经有好几个重量级了,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大不了一直放在身边看着。
也只能这样了。
谢宸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小女孩完全罩住,只留下一张白净带着零星鳞片的小脸露在外面。
若是忽略女孩真实的身份,只凭她的外貌绝对可以迷倒一大堆母爱泛滥的妈妈粉。
“我带你回家,你要老老实实的听话,我会看住你的。”
女孩懵懂的点头,抓住谢宸的外套衣领,将自己裹着:“要抱抱”
“哎”谢宸无奈,弯腰将女孩抱起,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抱小孩子。
谢宸走在回去的路上,来时候他是开车的,但之前的打斗太激烈,车子想原路开回去是天方夜谭。
二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拉的很长,像是兄妹,更像是一对普通的父女。
“你有自己的名字么?”谢宸低头问道。
女孩抬头,“尼”
她摇了摇头,又道:“雪。”
“雪啊,很不错的名字。”谢宸抬手轻轻摸了摸雪的脑袋。
雪安静的低下头,抓住谢宸领口的小手悄无声息的爬满鳞片,长出根根灰色的尖锐利刺。
这个距离,只要她稍稍向前一松,尖锐的利爪就足以穿透割裂这个男人脆弱的勃颈。
“你的眼睛很好看,就像是冰花一样漂亮。”
利爪距离谢宸的勃颈只有一步之遥,雪却没有继续刺下,而是突然停在了半空。
鳞片迅速褪去,重新变回白嫩的小手,雪将手伸向刚刚目标的位置,有些冰凉的手指肚划过谢宸的肌肤。
“别乱摸啊,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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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首都机场。
一架来自洛杉矶的飞机逐渐停落,少顷,三人结伴走出机场。
俊男靓女的组合往往是最被人瞩目的,尤其是在华国这个国泰民安的环境,吃瓜已经成了藏在华国民众骨子里刻着的本能。
刚下飞机的源稚生三人在机场感受到了一群若即若离的目光。
绘梨衣到没觉得如何,站在源稚生身旁的樱紧绷起了心弦。
在日本,被一群人在暗中注视着可不是一件好事,很有可能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深陷进贼窝了。
长此以往,跟随在源稚生身旁执行任务的樱养成的随时警戒的习惯。
“樱,不要紧张,这里是华国,比东京安定的多。”源稚生开口安抚,虽然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到华国。
但他曾经听说,在华国的半夜同样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普通人可以随意出门,甚至可以喝到酩酊大醉后睡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在东京若是这么做,说不准在哪个昏暗巷子里就会在第二天多出一具被掏空的尸体。
“对啊,嫂子你就是太紧张了,在这里不会出事的。”
绘梨衣跟随谢宸在华国生活了很长时间,早就对这里的一切行为模式烂熟于心。
这里可比东京自由多了,至少不需要每次出行都要带着一行黑衣保镖。
“上杉家主,我不是你的嫂子。”樱开口提醒,眼神中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还有一丝丝藏在最底层的欣喜。
“绘梨衣,注意言辞。”源稚生同样开口纠正,男人脸皮厚,源稚生始终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绘梨衣撇了撇嘴,她懒得和这两个装作一本正经的家伙一般见识。
那天要不是自己出现,这两个人就已经啃到一起了,现在装成普通下属上司关系,谁信啊?
绘梨衣表示,自己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二十岁的小女孩了。
现在的她二十一岁,什么都懂!
“你们两个准备好护照,一会我们还要转机。”
到达v市有直达的班机,几个小时就能飞到,也就是说距离绘梨衣再次与谢宸和夏弥会面只有短短几个小时。
越是临近那个时刻,绘梨衣的心就越是忍不住慌乱起来。
她这次的行动足以称得上任性,她有些害怕会受到斥责。
尤其是在谢宸和夏弥不知情的前提下带着自家哥哥一同过来,绘梨衣是清楚大怪兽和自家哥哥有潜在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