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日金彩从外头回来,却是捂着自己的侧边儿脸,扭头便往屋里走去。陈妈妈彼时正在拧衣服,一个人正有些费劲儿,瞧金彩回来了,连忙喊了一句,“快,过来帮我搭把手——”可金彩却看也不看,直奔进了屋子。
气的陈妈妈晾好了衣服就骂,“我瞧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可即便是这样骂,陈妈妈也没进去真打她,毕竟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似一开始那样把金彩当仇人。她没进去,一旁秋千上坐着的沈清秋却是从秋千上下来,二话没说就去了金彩的房间。
“姑娘!别!金彩那丫头就是有时候犯浑,我没想打她——”陈妈妈忙拦着沈清秋。
跟着进了房间。
只瞧见金彩躺在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沈清秋走过去便扭了金彩的脸蛋,便见那张以前还漂亮的脸被人抽了也不知几巴掌,瞧着侧面都肿的老高。原以为是陈妈妈来了,这些日子同陈妈妈熟了,也知道她不会真打自己。
金彩正要叫她别管自己,回头却看是七姑娘。
忙道了一句,“姑娘好。”
沈清秋则是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这里转过来看那里又转过去一下,才问,“谁干的?”
金彩咬着牙,忍不住哭出了声,“我去给小姐们送货,路上就有几个男人拦住了我,说咱们柳家绣楼的人不听话,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叫他们打了几个耳光,说是教训。”疼到真不怎么疼,就是脸嫩,看着恐怖。
可姑娘家叫人打了耳光当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尤其哪会儿还是闹市!
就跟上一次沈家老爷当着满院下人的面踹她没什么区别了!
“我瞧就是玉楼的人,除了他们也没谁了,上回还逼着夫人不许再卖美人扇。说是不听话就要给教训,这会儿子便给咱们教训了。”
金彩捂着脸,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沈清秋眸子半垂着,透出几分凌厉的冷光来,“倒真是好样的,我的人也敢打。”说话间就往外,脚往地上一勾,就带起了她平日练功用的铁棍。陈妈妈一看唬了一跳,“姑娘!姑娘!”她连忙追了上去!
好家伙,这里可是京城,万一得罪了天老爷那是要砍头的。
金彩瞧陈妈妈追出去了,也连忙跟了上去。
沈清秋一路到玉楼的门口,这会儿子是晌午时分。一般来说到了下午,夫人和小姐们闲庭散步的时侯会来玉楼逛逛,因此这会儿子店内客人到算不上多。里头招呼的人看见了沈清秋,因着要练功她穿着一身短打,看样子不像是富贵出身。
“去去去,哪儿来的小孩儿,这里不是你能玩的地方!”
可推了一把,却见地上的小孩儿出了奇一样居然不动弹。那人再用了力气一推,沈清秋还没动,“你这小孩儿——”
因这边儿的动作,好些人看了过来,那小二一时间面子上过不去便用了狠劲儿去推沈清秋,偏偏沈清秋脚下一松,自己闪身过去。那小二顺着力气就撞在了玉楼的墙壁上,声音大到让在玉楼的人都侧目来看。
“到也不必对我行这么大的礼。”沈清秋微微勾唇道。
那小二一摸自己的头,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儿,这会儿子也确定了,这小孩儿来就是砸场子的。
“来啊,有人砸场子了!”小二一声大喊,很快从玉楼后侧就进来了七八个彪形大汉,手腕上缠着禁带,看样子都是练家子。能养得起这样的江湖人物,玉楼自然是不简单。
沈清秋不怕他们跟自己打,就怕他们不禁打。
“刘二,你倒是干什么吃的,叫个小孩儿吓得让我们出来?”其中一个大喊瞧见地上三寸高点儿的小豆丁,忍不住嗤笑。
被人叫做刘二的店小二捂着脑袋,“屠九爷!这小丫头不简单,你们别小瞧她。”
几百来斤两的大汉岂会将这不到五十斤的小孩儿放在眼里,就像大象看不见蚂蚁一般。那大汉垂头,“小姑娘,还是快些回去找娘吧,这里不是你能玩闹的地方。”大汉和善道,毕竟他们只是玉楼请来的保镖,没必要跟着小姑娘动粗。
沈清秋倒是不耐烦的皱眉,“少废话,要打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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