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你的嫁妆?!”谁知那中年女人一听却是一脚将她踹开。
“你不过是我家的一个妾罢了,还想要有嫁妆?!我告诉你,妾就是妾,奴才秧苗!这里没有一样是你的东西,包括这宅院,都是我家的!!”
好些看热闹的人在旁边围着。
“这吴大娘子又来找麻烦了?”
“可不是吗,要说这赵小娘子也是可怜,这院子是她爹留给她的,里头的嫁妆我是见过的,都是她爹攒给她的。”
“可不能可怜她,都是自己造的。好好的去给人当妾做什么,还没成亲的就叫人弄大了肚子,被养在了外头做外宅。这十月怀胎,吴大娘子都忍着呢,这一落地是个女胎就叫人直接上门来打了!”
“我若是她爹泉下有灵都恨不得打死她,给人当妾家产全便宜了那姓吴的不说,自己还要被赶出去。”
“也是可怜人。”
“自作自受。”
柳氏听着那样的周围人的议论,渐渐摸清了一点儿事情的轮廓,而后又看着那人群当中,那赵小娘子刚生产完便跪在地上嘶声力竭的求着她们不要扔了她爹爹的遗物……
“娘,怎么了?”
沈清秋长时间没等到柳氏,便寻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柳氏捏着女儿的手,摇了摇头,“没什么。”没敢再去看那赵小娘子,她又很快带着女儿匆匆离开了这篇街市。回到了家里之后,柳氏就独自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她脑子想着今儿白日里所看见的。
若为人妾氏,最好的下场是什么她看不到。
可坏的下场她有过,最坏的下场她今儿也已经看到了。
也许顾侯府不似那吴家的吴大娘子看中她这样一个小小的绣楼,可侯府才是真正如海一样深的地方,她前些日子简直是是被情爱迷晕了眼睛,小小一个沈家,都已经叫她如履薄冰,海要进侯府做妾吗?
仿佛一盆子凉水浇到身上,柳氏彻底醒悟了。
她为何要继续给人做妾呢?她有女儿,她还有一个绣楼,可以堂堂正正的养活自己和女儿,何苦要寄人篱下?
不做妾,自己绝对不会再做妾!
柳氏捏着拳头,渐渐的定下了心来。
——
顾庸回了京城之后便就一直在处理京城的事情,压根也没想到才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原本已经熟透了的美人儿又飞了。
他心里惦念着柳氏,回了府里以前那些通房全都没有再见过,一门心思把朝堂上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便带着属下李彪到了柳家。
“侯爷,侯爷来了!”
顾庸一来陈妈妈便喜气洋洋的进了屋子给柳氏报喜。要说这段时间顾庸一点消息都没,陈妈妈自然有些担心,虽说这些天柳氏赚了些银子,但她还是觉得女人家有个依靠的好,何况是顾侯这么大的靠山。
有个顾侯,日后害怕那玉楼上跳下窜?
沈清秋却看了眼她娘。
柳氏秀眉皱着,红唇咬着贝齿,似在纠结什么,片刻后她道“不见。”
“什么?”陈妈妈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氏下定了决心,这会儿反倒也轻松了,“妈妈就跟他说我生病了,不见客。”陈妈妈急得道“你这哪儿像生病了的样子?夫人,你听我老妈子一句劝,侯爷这样的男人不能随意的撒小性子……”
陈妈妈只当柳氏为了顾庸这段时间不来找她生气。
“陈妈妈,我叫你去!”柳氏重声道。
她素来温软的一个人,骤然声音重了起来。陈妈妈收了声,知道她是下定了心思不去见顾庸,更是叹了口气。也没违背柳氏的意思,扭头便准备去回了顾庸。
“娘?”沈清秋仰头看着她,“你不是喜欢侯爷吗?你变心了吗?”
柳氏笑一声,“小孩儿家家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谁跟你说的。”
沈清秋心道我有眼睛,又不是瞎子。
“娘是吃够了当妾的苦。”柳氏叹了口气。
她知道进侯府当妾不会过苦日子,可在尊贵的妾都是妾,她身为妾,秋儿已经是庶出了,好容易她离了沈家,自己又要自甘堕落去当别人的妾,连带着要让女儿也被人看不起吗?
“病了?”门口顾庸皱眉。
“什么病,严重吗,本候去看看。”顾庸说着就要进门。
“夫人就是身子不舒服,躺一躺就好了。”陈妈妈苦笑着搪塞。顾庸虽是个武将但也不是个粗枝大叶的,看陈妈妈的脸色就知道里头有异。虽则喜欢柳氏,可她朝令夕改,前面刚说愿意嫁给自己今儿又不愿见自己。
照着顾庸的性子本来应该直接闯进去问明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样一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