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咬着唇,她原本计划的好,就将柳氏送出了城,死无对证。
哪怕顾侯再大的本事也不敢搜郡主府,可现在柳氏叫他找着了。可那又怎样,她是郡主,皇上难道会因为一个普通的妇人叫她受委屈吗?
“姑母……”昌平吸了吸鼻子,“我拿那柳氏不过是因为她言语得罪了我,想给她一个小教训罢了。难不成我堂堂一国郡主,想拿一个妇人,还要被人这般凌虐吗?”
“原来郡主觉得我朝将士的妻眷,可以由着您随意捉拿吗?!”顾庸朝着皇帝一叩,“皇上,此举实是令臣寒心呐!”
“顾侯,你莫血口喷人!”昌平郡主道“难不成你真会娶那柳氏为妻不成?你如今来寻着借口,问责本郡主,不过是想推卸责——”
推卸责任四个字还未曾说出口,顾庸便跪在地上,“皇上,臣意早已决,此生非她不娶!郡主拿了臣的妻子,臣的女儿去寻人,还要被郡主污成是刺客?臣——心中委屈啊,皇上!”
昌平郡主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庸,他怎能如此颠倒黑白!
偏沈清秋这个人前的煞星此刻也是靠在便宜爹爹怀里,默默的摸着眼泪哭泣,骤然一看,这父女二人倒是像被恶霸欺负了一般。
“怎么就情根深种了,你又是什么时侯跟她相识的。”皇帝倒是来了兴趣。
他五十岁的人了,顾庸与昌平一样,在他眼里都是小辈儿,事情的原委一出他便觉得是小辈儿为了些琐事儿朝闹。既没有党权之争,他反倒好奇了顾庸和那柳氏之间的事情。
顾庸老实交代了柳氏的身份和两人相识的契机。
皇帝了然“原是如此,是那个柳氏。”
“可是爱卿,这柳氏是已嫁之神不说,出身也低微,若叫她给你当正妻,我怕你家老太君身子骨会受不了。”
顾庸抬眼,看皇帝了然的目光,心下便是一震,确定了自己身边有皇帝安排的眼线。否则他便是知道柳氏的身份,也没可能说的这么详细。顾庸垂下了头,只作出一副对柳氏情根深种的模样,“皇上,臣只愿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否则臣愿终身不娶。”
“却没想到爱卿也是个风流种子。”
皇帝眉眼含笑,没见生气的样子,又看了眼沈清秋,招手,“你过来。”
沈清秋看了眼顾庸,他冲自己点了点头,她便也走了过去。
“是你闯入郡主府,劫持了郡主吗?”皇帝问。
能当皇帝的自然是精明,顾庸说的时侯专门绕开了说,只说沈清秋是进了郡主府找娘,可皇帝却是一阵见血。毕竟那会儿子人不少,如今沈清秋若是撒谎,那便是欺君之罪。
“是我劫持的。”沈清秋道。
“姑母,皇上,你看她承认了!”昌平郡主这才找到了自己声音,连忙指认着沈清秋。
裴皇后撇了眼昌平,示意她闭嘴。和皇帝福夫妻多年,这会儿她自然看出来皇帝有别的意思。
“小姑娘,无论你为什么要进郡主府,本朝律法,以下犯上都是死罪,你可知道?”皇帝的声音平平,脸上也看不出喜悲来。
顾庸跪在地上,“臣愿镇守边关,永不回京,只求皇上放秋儿一命!”
既镇守边关,那自然要交会京城的兵权。说白了,顾庸的意思就是用兵权来交换沈清秋一条小命。皇帝眉眼微垂着,这会儿子朝野上下还需要顾庸这样的能用之将,他自然不会叫他交出兵权。只是这样轻微一试探,便叫他试探出了这位的软肋。
“朕岂是那般不讲理的人?”皇帝却是一阵朗笑,“罢,既你这么喜爱这柳氏,非要娶了她当正妻,朕便给她抬抬身份,收她做义女,封为郡主——”皇帝这话一落旁边的昌平脸猛地一僵,皇上这样做,不是明摆着打自己的脸么?
压根不管昌平怎么想,“什么时侯爱卿若是想成亲了,朕再给你一道赐婚的圣旨。”
顾庸谢旨,。
皇帝道,“罢了,早朝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看爱卿受惊不小,今儿个早晨就免了,你且回家去吧。”
“是。”顾庸起身,又带着沈清秋离开。
又看着昌平,“伤口还烂着,就不要这么着急来告状了。”扫了眼皇后,“既是你的侄女,赶紧带下去找太医看看伤口罢。”
裴皇后起身,道“是。”便带着昌平先下去了。
两人进了皇后的寝殿,裴皇后吩咐了人去请太医过来,昌平郡主却还不满,“姑母,那顾侯分明就是狡辩!这以下犯上之罪怎能不治,就算是不治她,那沈清秋必然也得——”
“啪!”她话还未说完,便叫裴皇后甩了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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