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管是怎么出的事儿的,若料子的事情再不解决,衣裳做不出来,今年冻死的难民至少要加两万了。”
沈清秋道。
而这两万难民的死,则会直接指着柳氏绣楼,到那个时侯才真正是千夫所指。
“要这样的多布若是不提前订,哪儿来的及啊……”布也是要织的,这匹料子也是她们老就定下,可过小半个月才凑齐了。现在只是剩下这么丁点儿的时间了,哪儿来得及一边找料子一边儿做成衣啊!
陈妈妈急得嘴角的燎泡都要长出来了。
沈清秋却道“若是一天就能织两匹布呢?”
“这怎么可能?”最快的织布手艺人也得半个月才得一匹。
阿禾还是很给小掌柜的面子,“若真如小掌柜的所说,布来的快,那倒是可以一边儿做一边儿织,时间上倒是来得及了。”
沈清秋一听便拍了手掌,“好,织布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们安心等着。”
她处理,她怎么处理?
次日一大早,一干人等便看着沈清秋搬过来的,奇奇怪怪的木制品。
“这是我老早就找人打造的,不过那会儿还没完工,现在倒可以试试。”那会儿子被昌平郡主限制了布料来源,沈清秋便有了自给自足的想法。尤其这会儿后世的纺织机还没出来,如今用的还是最古老的纺织术。
既浪费人力也浪费时间。
怎么说也来了这个时代一遭,不掺和一脚进去也说不过去。
“这东西,怎么用?”
沈清秋对着阿禾一通讲解,阿禾本来就是泡在布料里头长大的,一点就透,当即就坐在纺织机前,腿脚上蹬一蹬,竟没多长时间便织除了一匹布,她不可置信的抚摸着这些布料,“居然真这么快?”
她家就是做布料生意的,若是料子能生产的这般的快,那带来的利润绝对是数以万倍的增长!
“师父!”屠九在外喊了一句。
沈清秋往后看,只见屠九身后跟着一连串衣衫褴褛的女人,“她们都是战败的俘虏,只干活不要钱,侯爷听说你这儿缺人,便叫我给你送过来了。”
沈清秋道“好,刚刚好。”
织布技术不难学,沈清秋交了柳氏和金彩,又由着她们给那些女工们教会。蚕丝比布料自然是便宜的多了,而且自己织布不用计算成本,陈妈妈这会儿又怕不够了,更是牟着劲儿催促。
到后来料子竟也多了几千匹。
反正都是与难民做的,柳氏如今不缺这点儿银子,便也都做成了成衣。
只等着几天之后,将这些成衣发往南方受冻的难民处。
——
“那料子都坏了,她应当是拿不出衣裳吧?”
马上入冬了,昌平郡主窝在自家郡主府,手里抱着暖和的汤婆子。那王青萝不是给柳氏介绍了比难民生意吗,她便叫她知道,这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做不出衣裳,皇上得问责。
若是她没发现那料子有问题,将成衣做了出来,那就更好了,等来年春天统计一下难民死了多少个,那可都是她头上的人命官司。想到这里昌平郡主不由笑容甜美。
“去,这半个月柳氏绣楼那儿有什么消息,都探过来给我听。”
“是。”丫鬟回禀了一句,又退了出去。
昌平郡主又揽起桌上的铜镜,对着镜自照起了自己的脸,之前沈清秋朝她鼻子上划着的那一道痕迹并不算深,加上由着昂贵的祛疤药,如今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白色肉痕,平日拿脂粉稍微遮挡一下便看不清了。
把铜镜倒扣在桌面上,昌平眸子狠毒,她自来了京城,也就在柳家绣楼上来来回回的翻跟头。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她们之间没甚解除,也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一开始就出来个九皇子替她们解围,到了后来又蹦出了个王青萝解这柳家绣楼与她作对。到现在因为这一条受伤的腿,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谁叫她们不听话,那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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