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太子那张素来风情肆意的脸上,多了些烦闷。女儿家若都是如水般的柔情,他喜欢,可昌平那女人却是一条有着温声细语的阴冷毒蛇,叫他对她笑?
“母后知道你不喜昌平,可我也没让你娶她。”裴皇后道“她不过是个小女儿家,可手里却捏着无数的财富。你不娶她也就算了,若把她推到别人手里,我看你日后如何。”
太子眉头舒展不开,而这个时侯昌平也已经随着宫里的宫婢走进来了。
原本她的走的极快,可等看见了屋内那暗红色的袍角,步子连忙放慢,便多了几分身姿婀娜的感觉。进来内殿之后她朝着殿内的裴皇后先请安,而后才朝着坐与一次的太子请安。
“表妹,快起。”
太子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又对她温文尔雅,昌平的脸瞬间就带起了一抹促红。
“多谢表哥。”
裴皇后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叫她落了座。而太子此刻却是起身,脸上挂着些歉意,“表妹好不容易来宫里一趟,孤本来该进进地主之谊,可眼下父皇有事找孤商议,却是要冷落表妹了。”
昌平郡主忙道“自然是正事要紧,表哥快去吧。”
她立誓要做太子的贤内助,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拖他的后腿,只是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背影。
直到裴皇后轻轻一咳,她才醒过神来。
“你来宫中,也未提前告知,往前你不会这么冒冒然然,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裴皇后问。
昌平郡主答“自然是有要紧的事,姑姑还记得您赠我的那块血玉吗?”
裴皇后狐疑道“血玉怎么了?”
“那血玉如今应该在柳家的库房——不,现在应该在京畿府衙门的公堂上了。”说着,昌平郡主将自己所设计谋全部交代给裴皇后听。
可裴皇后却是面露不满,她倒不是为了柳家一家,只是觉得昌平拿自己赏赐给她的东西做筏子,心里有些不快。
“姑姑,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昌平道“皇上的性子,旁人不了解,您还不了解吗?前些日子因为岳麓书院和朝堂上的一些风声,他被迫点了那杨征文做状元,心里岂会一点儿气都没有?”
“我设计状元郎,可不单单是为了我,”昌平唇角微压,“那状元郎和顾庸是一起的,皇上早对顾庸有所不满,可前些日子出的事情叫他无法在拿捏顾庸,如今姑姑您给他送上一道顾庸的把柄,皇上岂能不龙心大悦?”
裴皇后听到这里,心里亦是百转千回。
能生的出太子这样蕴藉风流的人物,她自然也是绝色美人。可她却偏不喜欢以色取人,昌平的话在她耳朵里,是另一层概念。她的物品丢了,若是杨征文‘盗’的,顾庸若要保他,起码她与顾庸就算是明面上的对立。
皇帝不必在忌惮与她和太子,反倒是她与皇帝暂时站到了一处。
“倒是,说的不错。”
——
柳氏同沈清秋从两个方向出发,到了宫门口相遇。
柳氏见着女儿连忙小跑过去,上看看下看看,“这两日给你舅舅忙着处理家务,也没去管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沈清秋都乖乖应了。
阿秀同陈妈妈后一步也慢慢走了过来。
沈清秋又甜甜叫了声舅母。
阿秀脸一红,她刚成亲不久,本就穿的是浅色带红的衣裳,这会儿脸上一阵酒红,更是显得人比花娇了些。
“快些进去,这里可不是你们闲话家常的地方!”宫门口侍卫冷斥。
沈清秋目光轻轻撇过,阿秀倒是有些胆小,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只和柳氏金彩等女眷老老实实跟在后头进宫。
这会儿还是早晨的时间,大殿之上,皇帝真震怒与大内失窃。
而新晋的状元郎正跪在地上,承受着君王之怒。
“皇上,此事并无证据,京畿府衙门还未曾结案,如此早下定论,未免产生错案。”说话的是林太傅。他原先不喜杨征文是顾庸一党,可自打杨征文进入翰林院学习后,他倒是跟这年轻人有了接触。
倒是难得的脚踏实地。
“林太傅,这个案子,可是你那亲孙子林玄风承奏上来的!”皇帝把奏折往旁边太监处一甩,“难不成你觉得你那孙子断错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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