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候爷大喜!”
“恭喜顾兄,得如花美眷。”
顾庸的朋友们上前恭喜笑高。
喜堂内一片热闹场景。
角落里,顾少卿咬牙切齿,眉眼间带出深深恼意,一个下堂妾,旁人玩烂的女人,怎值得人三棒四棒?都怪她,若不是她,如沁怎会得罪祖母和九叔?闹到如此地步!
连府门都进不来。
“不要脸的玩意儿,进得府来你也过不好,待日后九叔死了,我便赶你下堂。”他恶毒的诅咒着。
却不敢高声言,只低低诅咒,没让旁人听见。
只他身侧,一个梳着妇人头,二十来岁体态风骚的女子听见,恨恨小声接口,“四少爷莫要急,那姓柳的贱人得着好,今日,我便让她颜面尽失,永无踏进候府的资格!”
“白姣娘?”顾少卿侧目瞧她,不由大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呸,不要脸的贱人,她抢了夫人的位置,区区戏子下堂妾竟要坐得候夫人,我且容不得她,要让她死!”
白姣娘美艳脸庞闪过恶毒。
她是顾庸已逝夫人的婢女,先夫人未育而早逝,膝下没有个摔盆的,她便下跪自认做先夫人义女,为其守孝三年后,留在候府做了个姑娘。
也是半主半仆的特别存在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不要连累我!”顾少卿惊慌。
白姣娘长的貌美,两人私下有些勾连,他怕被连累。
“四少爷莫要担心,且连累不到你身上,我私下买通了绣娘,在柳贱人的喜服上做了手脚,拜堂许不怎样,可待会儿她敬酒,屋里温度热了,她的衣线就会融化,到时候,我瞧着赤身在婚宴上,叫众人瞧了个精光后,候爷可还会要她?”
白姣娘恶毒的说。
顾少卿震惊。
一个女人婚礼上出了这等事,莫说成亲,怕是只剩下自尽的份儿了吧?
“你想怎样跟我无关,莫要连累我!”
他低声,不敢担责任,转身就走。
这时,顾庸和柳氏也拜过堂,一起向宾客们敬酒,婚宴场面热闹非凡。
沈清秋被几个小伙伴围着,很是不耐应付那些或恶意或好奇的目光,便推脱众人进了花园,想要散散心气,突地,她瞧亲见顾少卿神色慌张的往出跑,口中还喃喃念着……
“这跟我没关系,是姓柳的人烂命贱,当不起大福份,她死了莫要找我!”
姓柳的?
这全府除了她娘谁姓柳?
沈清秋心中一动,瞬间领会了,她娘有危险,顾不得多思量,她大步冲到顾少卿跟前,伸手揪住他的领子,狠狠一个摔身。
“哎啊!”
顾少卿仰面摔倒,鼻青脸肿,哇哇大叫,“谁啊?救命!”
“你姑奶奶我!”沈清秋厉声,揪着他的领子狠狠扇他的脸,“你说柳氏有危险?是什么危险?你们要对她做什么?”
“柳氏……我,我没有,跟我没关系!”顾少卿大惊,被打的昏昏沉沉,都没认出沈清秋来,只是本能高声嚷,“救命,救命,我是候府四少爷,你这个贼人放开我!”
“我管你是谁?不说实话,我今儿就宰了你!”沈清秋掏出匕首,抵在顾少卿脖子上。
寒光凛凛,刺的人皮肤生疼。
顾少卿骇的三魂没了两魂半,哭嚷大喊,“不要,放过我,我说了,我什么都说……是白姣娘,她在柳氏喜服上做了手脚……”
“白姣娘?”
沈清秋眉头微皱,抵着他细细问清,随后,大怒着狠狠将他踢昏,又匆匆找来陈妈妈,叮嘱柳氏赶紧将衣裳换了,这才回到喜宴上,把目光递到站在角落里的美艳妇人身上。
彼时,白姣娘还不知自己的计谋暴露,正急切又期盼的看着顾庸和柳氏。
这时,陈妈妈突然从角落跑出来,在两人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顾庸的目光猛地凝视过来。
里面透着冷冷的冰寒和杀意。
白姣娘心脏收紧,但顾庸却没走过来,而是对周围宾客抱了个拳,揽着柳氏暂时退下了。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走了?柳氏还没,她还没……”
她的喜服还没到出问题呢!
白姣娘焦急的喃喃。
然而,话还没说完呢,她耳边突然的响起一声冷笑,“还没怎么样?我娘没出事,你很失望吧!”
白姣娘闻声,心中大骇,慌慌转身就看,就在沈清秋站在她身后,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小脸儿挂满冷意。
“沈,你是沈姑娘?你瞎说的什么胡话?我,我完全听不懂!”白姣娘又惊又骇,瞧着沈清秋的眼神露着股心虚惶恐,却又不肯示弱,强迫着大声道“当真不愧是戏子养出的女娃儿,好生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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