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是在她们里没的。
徐老太君从来不喜她们母女,定会偏着二房。
顾庸到是会护着也相信她们,可这事儿,却真是说不清楚的。
最起码,不能像她想象的那样把二房绳之以法。
“你是二房的庶长女,从小在顾靖和沈氏膝下长大,他们都把你当弃子抛了,眼瞅要治死你,顾惠绣,你真就一点主意都没有?”
“还是说,我觉得的份量不够,需要顾候爷亲自来审你?”
沈清秋不甘的问,她还是想从顾惠绣嘴里掏出点东西来。
“我,我……”顾惠绣吓的脸色苍白,身体直打颤,虚软的趴在地上,她神色慌张着,脸上变幻莫测,似乎是犹豫着什么。
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沈清秋扬眉,清冷的眸子压迫性的俯视她。
顾惠绣狠狠咬牙。
父亲和嫡母既然如此对她,将她的性命视做无物,那就别怪她为了自保,不孝不顺了。
“夫人,浓姑娘,虽则……这件事我是无甚能帮得上忙的,但是,我却另知一件极紧要的事情,是关于赵夫人的,只要您二位能帮我治伤,好生保下我的性命,让我能回夫家过活,我,便告诉你们。”
她轻声呢喃。
“赵夫人?”
沈清秋一怔,“那是谁?”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到是柳氏很敏感,咬了咬唇,她扯着女儿袖子小声说“那,那是父亲先头那位嫡妻……”
“是她啊!”
沈清秋猛地反应过来。
顾庸在柳氏之前曾娶过一任妻子,乃是平国公府上的姑娘,十六岁风光嫁进候府,跟顾庸也曾恩爱过,只是那时顾庸也年少,又是征战沙场,两人聚少离多,感情转淡,却也相敬如宾,直到数年前,赵氏怀孕,顾庸却奉皇命前往边城防御蛮族……
那一仗足足打了一年多,顾庸大胜风光回来时,赵氏已经没了。
徐老太君说她是生而难产,一尸两命。
顾庸连她的尸身都没看见,便失了两个亲人,自此,他颓废了许多日子,再不想娶妻之事,几年过去,膝下依然空空,徐老太君急了,才令二房把顾少卿过继给他。
成了候府世子。
如此又是几年,顾庸一直游戏人间,直到遇见柳氏,才又动了成家安业的心思,不顾她二嫁身,下堂妾的身份,坚持将她迎进门来。
“顾惠绣,你知道些什么?那赵夫人是怎么回来?”
沈清秋沉声。
“你得答应保下我的命,让我能平平安安回夫家,一切如往昔。”
顾惠绣没回答,反而开始讲起条件。
沈清秋眉头一扬,似笑非笑的道“想要保命,想要一切如常,就得看你说出来的东西值什么价儿了。”
顾惠绣的眸子闪了闪,忍着失血过多的头昏,喘息着道“当初,赵夫人之所以会难产,会一尸两命,都是我父亲和嫡母所为,是他们收买了赵夫人的丫头,就是那个白姣娘,让她在赵夫人孕期里动了手脚……”
“后来,赵夫人生产时,他们也收买了产婆,赵夫人生的本就艰难,产婆还在孩子在生时动手脚,说是硬往回推了几次,所以,赵夫人才会大出血而生……”
顾惠绣喃喃。
“天啊,怎么会!”柳氏惊的直抽气。
妇人生产,是何其危险之事?便是好生好养也是拿命去拼,更何况孕期就没养好,生产时又被动了手脚?
生着孩子时,硬生生被人推回产道?这般冷血可惧之事,柳氏只听听,便觉得头皮发麻,“那,那候爷那个孩子是……”
“听说是让沈氏给捂死的。”
顾惠绣小声。
这件事,她是亲耳听见父亲和嫡母私谋,赵夫人生产那天,她在窗下偷偷藏着,听着她凄惨的叫声,那是她一辈子的恶梦!
“这,这简直是丧心病狂。”柳氏忍不住低声抽气。
沈清秋也沉着眉,刚想说些什么,外间,突的传来一声暴喝,“顾惠绣,你说的话当真?”
几人齐齐转头去,外间,顾庸满面冰冷,气势如虹的走进来,他身侧,府医和金彩小步跟着,都吓的静若寒蝉。
顾庸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大步冲进来,他一把揪起顾惠绣,把她当个破麻袋似的拎着,眉宇间带着骇人气质,“赵氏是怎么死的?我的孩子又怎么没的,你一句一句,全都给老子交代清楚!”
“大伯,我,我……”顾惠绣被勒的脸色发青,心中又惊又怕,她虚弱的挣扎着,口里吐出口血来,“我说,我都说了,大伯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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