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待他正儿八经的拿下了这日进斗金的纺织厂,非要叫那小白脸每日挑水,日日劳作,好叫他正儿八经知道什么叫做不养闲人。
“做什么呢,你可不许帮他,说了叫大少爷做工就是叫他做工!”顾少卿心里且正爽着呢,万没有想到这回儿子赵玉楼却突然来了。
这位赵管事儿的手里正磕着瓜子,那瓜皮往天上一扔便道“叫旁人给你帮忙是吧,地你也给我扫干净。不扫干净今儿个不许吃饭!”
又看着刚与顾少卿一直说话的女子,“你休要在这里帮他,人既然带到了,你该去哪里忙就赶紧去。”不仅是顾少卿脸上露出憋屈的神色,那女子也是可怜兮兮的看着顾少卿,然后垂着头很快离开。
“快干,说了干不完今天不许吃饭!老子可不会当你是顾家的少爷就对你手下留情!”别看长了个谪仙人一样的脸,这赵玉楼还就真像丫鬟说的那样是个粗俗的乡野人。顾少卿心中忍着怒火,手里却是拿起了扫把,只对自己道现在他便是那越王勾践,只需卧薪尝胆几日,之后便是等着看这起子人作死的时候了。
赵玉楼盯着他监工似的看了一会儿,片刻后觉得无聊,便回了自己的屋里休息。
顾少卿还听他临走时的那一句,“我睡醒之后要吃宋家菜馆的烧鹅,你们快去给我买来。”当真就是个除了脸没有任何脑子,除了吃就是睡的蠢货。
顾少卿心中嗤笑。
谁料这只会吃的蠢货进了屋却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吊儿郎当的躺在那椅子上,还是坐没坐样的,只是那目光却变的摄人起来。没一会儿侧面便走来一个女子,正是刚才跟顾少卿搭话的那个,便瞧她笑眯眯的看着赵玉楼,“东家,怎么样,我今儿的演技还行吧?”
赵玉楼,也变是沈清秋,颇有些疲累的把穿了一天的靴子蹬了下来,人也似小猫一样的又往椅子里头窝了些,“尚可。”
她有些倒也没说错,这会儿子却实困了,只交代道“顾少卿虽然蠢但好歹是顾家人,有些东西不会听你一个人的话。你跟其他的人都先串好了,莫在旁处走漏了风声。”女子自是点头,沈清秋又忍不住瞌睡的往椅子上滑了一下,“还有,记得让烧鹅送过来。”
她说睡醒了要吃烧鹅,可不是演戏。
女子便直笑,“东家可真是,陈妈妈早说了那些油腻物您一个月吃一两回解解馋就行了,您这个月都吃第五回了。”沈清秋却压根不听,往椅子里头一缩闭上眼就要睡,女子无奈,只能是拿起一旁的薄被子沈清秋身上盖了盖。
她在睡迷糊前又交代了一句,“往侯府去个信儿,让金彩晚上套了马车来接我。”
女子闻言到是愣了一下,不过片刻后也就想明白了沈清秋的用意,很快就应了下来。
的确如沈清秋想的那般,顾少卿虽然傻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知道一个人的话并不可全信。从染布坊出来之后便周遭都打听了一下赵玉楼的身份,虽说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太一样,但基本意思也都相同。
顾少卿一开始还想,既把这样一个粗笨的没有本事的人,都能弄到管事这样位置,可见柳氏却是没有什么治理方面的才能。又想着他若是能利用赵玉楼,在祖母乃至九叔跟前先给柳氏上一上眼药,日后再图谋其他,有了这个打底,想来也能更容易一些。
可没想到入夜之后,赵玉楼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惊喜。
“夜里要下雨,我瞧公子今儿来的急仿佛没带伞,”还是早晨那女子,顾少卿一时叫不出名字,那女子垂头,“公子叫丽娘便可,这把伞公子拿着先用吧。”
那丽娘见自己总是含羞带怯,于她这样的女人攀附上自己这样的富家公子当然是前途无量。顾少卿倒不多想,反正在这纺织厂无聊,丽娘又长得不错,玩玩倒也没什么,因此也是风度翩翩道“怎么能叫你淋雨回去,我先送你回你住的地方。”
丽娘推拒一番自然也是的答应了。
纺织厂的女教习住的地方都在后院的山头,顾少卿送了她回去,正要转头,此时却见一辆黑漆漆的不见标志的马车远远的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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