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老太君,你怎么什么都听她的,我才是顾侯府嫡亲的姑娘!”顾嫣然大叫道。
她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来沈清秋院里,也是料定了沈清秋和顾家没丁点儿血缘上的关系,老太太怎么可能为了她而舍弃自己!可现在这糊涂的老太君居然不让自己入宫,“老太太,她不过是个外来的贱种,你——”
话还未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便见沈清秋冷笑的看着她,“你这张嘴要是自己管不好,我不介意帮你管管。”
老太太心里一咯噔,她自也知道沈清秋是什么性子,一来是觉得顾嫣然这性子却是左了,必须得罚上一罚,二来她自己处罚了顾嫣然,也免得这丫头动手……如今只是不叫她去宫里,若是这丫头动手了难免就是皮肉之伤。
可如今瞧顾嫣然这蠢态,竟连自己的心意也看不清,顿时也摇了摇头,“把四小姐看好了,绝不允许她跑出去!”就这样的猪脑子,进了宫给公主当伴读,那便是提前给她顾家把坟挖上了。
顾嫣然原叫沈清秋那一把掌打愣了,如今看着老太太居然要人关押自己,顿时嘶嚎了起来。不过徐老太君身边那些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也不是等闲人,制个小丫头总是容易的。
“秋儿,今儿的事儿原是她对不住……”老太太刚开口。
“我知道的。”沈清秋看着自己的掌心,勾唇,“老太太既已经罚了她,那这事儿便算了了。”
徐老太君这才松了口气,道“好孩子,早些睡吧,过些日子还要进宫,总得养个好神色。”
送走了老太太,金彩从屋内出来,愤愤不平的给自家姑娘披上了外衣,“就这么轻饶过了那贱人?”那贱人可是想毁了姑娘的容!女子容貌比起贞洁来说能差多少,关个紧闭就算完了?
“老太君也忒偏心了!”
沈清秋道“我到底不姓顾……”又勾了勾唇,“其实老太太倒这个地步也可以了。顾嫣然心比天高,不叫她入宫远比罚她难受多了。”何况她到底得给她爹个面子,顾嫣然是她爹兄弟的遗孤,就这么个独苗苗,跟二房顾少卿又不一样,她还能真要了她命不成。
金彩气哼哼的“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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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我的朝服和朝冠拿来。”徐老太君道。
心腹一边听从她的话去翻东西,一边道“老太君,您昨个儿半夜才睡好,今儿一大早就要进宫,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我看秋姑娘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徐老太君摇头,“昨日嫣然那丫头要毁了秋丫头的容,对年轻女子来说没什么比容貌更重要的了。我昨天阻了嫣然的进宫路,又禁了她的足,看似惩罚颇重,可实际上不疼不痒的。除了这么长性子了,清秋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昨天轻绕了嫣然,她是将我这老太君放在眼里,看重和庸儿的父女情分,我再偏心也不能叫她寒了心。”
心腹叹了口气,“老太君良苦用心,但愿清秋姑娘和嫣然小姐都能明白。”
老太君摇了摇头,“倒也不都是……”她眉头皱了起来,如今皇子们都大了,这宫里哪里是轻易能去了,一个不小心站错了队伍,那便是人头落地。
秋儿那丫头机灵,倒不用担心她去宫里被人笼络。只是顾嫣然,想到这里老太君叹了口气,“好了,叫门房套车吧,这会儿子娘娘也该起了。”
“是。”
“什么,那老不死的居然真的去了宫里!”顾嫣然一个踉跄起身。
丫鬟跪在地上,“千真万确,老太君今儿穿的朝服,看马车的方向是去宫里的。”
她一把便扯掉了手里的绣帕,愤恨道“她是真老糊涂了不成,我身上才流的是顾家的血,她竟向着一个外人!”到底也还是个刚满十四的小姑娘,刨去那些恶毒的想法,如今寸步出不去,只能趴在桌上哭了。
丫鬟劝道“姑娘想开些,到底那秋姑娘只是个外姓的,您是这一辈儿唯一的嫡出,如今只是不能进宫。老太君又没把昨日的事情说开,对您没什么影响。”
说到底以顾家的如今的家业,顾家的嫡女做不做这公主的陪读,给脸上贴不贴金,对婚嫁之事影响都不大。
顾嫣然自也清楚,可一开始是那么想的,如今宫里头却有那个,那个她想见的人……可如今她进不去宫,与那个人的缘分不就断了吗,想到这里更士低声哭泣起来,“好个沈清秋,竟真是我的克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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