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淡然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图纸只要给了朝廷,昌平郡主所做的一切便是竹篮打水。只要印上朝廷的编制,谁也不敢乱动。
“果真是我国的好儿女!”皇上龙颜大悦。
顾承听着耳畔的言语,脸上浮出一抹焦急。
沈清秋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完全在他意料之外。昨日才从纺织厂将图纸盗窃,可今日便给了她这么一份大礼。
兴奋的念头还未消散,直接当头一棒将一切幻想打破。
“父皇这不合情理吧!”
沈清秋将图纸交给朝廷,那岂不是直接断了他的财路?
冰冷的目光扫荡而来,皇上意味不明:“为何?”
“因为……因为……”顾承支支吾吾说不出半点缘由。
他总不可能告诉皇上图纸被他偷窃,他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等不到回答的皇上收敛笑意:“这是康乐乡君的纺织厂,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被皇上的目光扫视,仿佛心中那抹隐藏在暗处的诡计被看穿。
额头的汗水大滴大滴落下。顾承无力挣扎:“儿臣……儿臣只不过说说而已。”
被训斥一番后顾承怀揣着怒火来不及宣泄,他特意等待下朝之后,一把拦住准备离开的沈清秋,怒气冲冲询问:“这就是你安排的陷阱吗?”
“七皇子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沈清秋一脸茫然,似乎并不知道其中原因。
顾承愤怒开口:“你别再装疯弄傻!”
“七皇子既然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为何还要多问呢?做一个糊涂人吧!”沈清秋嘴角勾勒出一抹轻笑,转过身,冷漠离开。
她就是要将他们捧在最高处,沾沾自喜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让他们从云端坠入深渊,享受凄惨一刻。
思绪回转,顾承从回忆之中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场景,茫然无措。
“输了!我们输了!”双腿突然无力,顾承坐在凳子上茫然无措,神情呆滞。
昌平郡主猛然抬头,声声质问:“所以昨天的都是骗局!她故意没有派人守候就是为了让我们将图纸盗走!而今天一大早就将图纸交了出去!”
“我们连夜赶出来的机械都没办法运转了!”
昌平郡主的手死死握成拳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内心的愤怒。
她被沈清秋狠狠摆了一道!
“沈清秋!沈清秋!”昌平郡主咬牙切齿。
用设计图作为诱饵,一步步让他们落入其中,果真是好算计。
“眼下应该如何是好?”
“我们的计划早都被人看穿了,昨日慌张做出来的也沦为白费。”顾承一心还惦记着纺织厂的利润,他差一点能够拿到手的东西,就这么从指间溜掉。任凭谁也不可能甘心。
顾承将目光看向昌平郡主,希望对方能够想到解决办法:“没有了图纸怎么办?纺织厂还可以拿到手吗?”
昌平郡主狠狠瞪了一眼对方,如今自己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还想着纺织厂?
昨日的努力白白打了水漂,她可以不在意金钱,可却不能不在意主对她设下的陷阱。
在最讨厌人的手上吃了暗亏,她怎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
昌平郡主想要杀对方的心情越发浓厚,早已经迫不及待毁灭,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头,方能压抑住内心的愤怒。
无论是江南纺织厂的事情,还是眼下图纸的事情,对方都给了自己重重一击。
“沈清秋既然将图纸让给了朝廷,我们也无可奈何。总不可能直接和朝廷作对。”昌平郡主愤恨不已。
高价购入的机械还没来得及运转变成为一堆废品,昌平郡主的纺织厂彻底无法经营。她没有多余的金钱维持着眼下的情况。
昌平郡主将自己所受到的所有遭遇全部归于沈清秋头上,倘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她站在街头,只觉得无端的愤怒在心中发酵,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理智可言。
纺织厂清空的那一天,昌平郡主特意在门口看着。
她要让自己永远记住眼下的一幕,而这么多的痛苦和嘲讽都是沈清秋带来!
昌平郡主脑海中围绕着沈清秋的名字,时时刻刻提醒如今的败笔。
街上若有若无的目光传来,仿佛在打量眼前的情况。
就算未曾扭过头,细心听。街头巷角那些若有若无的声音也在阵阵传来。
“昌平郡主的纺织厂是倒闭了吗?”
“看来她根本敌不过沈清秋。”
“像她这样的人就应该早点倒闭,难道你忘记对方曾经做出的那些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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